他語氣冷得像冰渣子，手上一個用力，被捏住的骨頭髮出咔嚓的細響，凌燼墨忍不住發出痛呼。
林月如愛子心切，衝上來阻止，「你快放開我兒子！」
顧臨昀目光掃向她，語氣更冷，「只是這樣就急了？剛剛凌璐被打，你不是一句話都沒說嗎？」
林月如囁嚅著，凌璐跟凌燼墨能比嗎？
只是這話她卻沒有說出口。
有些事情她自己心裡有數即可，沒必要搬到檯面上來。
顧臨昀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陰冷的視線掃過一一掃過他們的臉。
「偏心的媽，超雄暴力的哥，還有一個綠茶心機的養女。」
顧臨昀冷嗤一聲，接著道，「凌璐生在你們家，還真是倒八輩子血霉！」
凌璐臉上的傷還腫著，可見凌燼墨是用了多大的力，林月如心裡難得湧上幾愧疚，這下是真的無話可說。
一場鬧劇進行到這裡，凌璐已經感到厭倦。
她看向顧臨昀，「我們走吧。」
聞言，顧臨昀鬆開對凌燼墨的鉗制，同凌璐肩並肩往外走。
凌璐的背影決絕，頭也不曾回過，林月如有些揪心，仿佛凌璐這一去便再也不會回頭。
她忍不住開口，「你要去哪？」
凌璐腳步未停，「去哪裡是我的自由，不必向你匯報吧？」
聽到這個回到林月如心裡的火蹭一下往上冒，她脫口就想說，我是你媽，我憑什麼不能過問。
可想到凌璐臉上的傷，她話到嘴邊便咽下去了。
不過立刻換上一副說教的口吻「你是女孩子，怎麼能這麼不檢點，隨便就跟陌生男人走？」
凌璐直接被氣笑了，扭頭看了她一眼。
「我跟誰走，你管得著嗎？」
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化妝間，語氣涼薄。
「你還是管好你那個喜歡用自殺來威脅人的女兒吧。」
「媽媽，我們就讓小璐這麼走了嗎？」
凌琳心裡有些著急，希望林月如能開口攔下凌璐。
她還沒答應撤訴呢？怎麼能走？
林月如沒說話，頭一回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凌琳。
「琳琳，道歉的辦法有很多，你不該用自殺來威脅小璐。」
她頭一回產生懷疑，凌琳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單純。
一般人可想不出這麼缺德的辦法，這不就是妥妥的道德綁架嗎？
凌琳表情凝固一瞬，意識到自己剛剛露出破綻。
讓凌母對自己產生了不滿。
她從善如流地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對不起媽媽，大哥，是我太笨了，我是一時衝動才用這個辦法的，我保證我以後不會了。」
凌母看她一臉真摯，立刻便心軟了，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這可是跟她朝夕相伴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啊，她什麼性格，她還能不了解嗎？
琳琳這麼單純，怎麼看也不是有心機的樣子。
看她真摯地承認錯誤，凌燼墨有些心軟，伸出手幫她擦眼淚。
「這次就原諒你，但下不為例，這麼危險的事情你不能再做了。」
凌琳乖巧地點點頭，但是臉上依舊帶著不安。
「哥哥，我都下跪道歉了，小璐還是不肯原諒我，怎麼辦啊？
我不想被抓進監獄，那裡沒有爸爸媽媽，也沒有哥哥，我害怕……」
凌燼墨收緊手臂，更緊地抱住她，語氣堅定。
「這件事交給我，只要有大哥在就不會讓你被抓走的。」
凌璐上車之後，眼神便一直看向窗外，偏偏眼神又沒有聚焦，似乎有些消沉，又像是在發呆。
顧臨昀看著她腫起的半邊臉，叫司機去店裡買了冰袋回來。
他把冰袋貼到凌璐紅腫臉頰上，擔心弄疼凌璐，他的動作輕柔又小心。
感受到臉頰處傳來冰涼的溫度，凌璐才回過神來，目光看向顧臨昀，伸手接過冰袋。
「謝謝。」
冰袋很好地緩解了她臉頰上的刺痛。
「你剛剛在想什麼？」顧臨昀問。
親手報復了凌燼墨，凌璐不應該開心嗎？
為什麼看起來興致不高？
凌璐把他當朋友，沒有隱瞞。
「我想到以前的事，凌焰野，也就是我曾經的三哥，他以前，沒少對我動過手。」
「我剛剛在想，如果我在他第一次打我時候，就像今天一樣打回去，讓他知道我不好惹，他是不是就不敢欺負我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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