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伏加特,你他媽把它當水喝,你想酒精中毒嗎?」
凌宣城酒杯被奪也沒上去搶,而是跟爛泥一樣癱倒在皮革沙發上,臉色十分疲憊。
凌焰野盯著他幾秒後開口。
「你到底怎麼了?出門喝酒是找樂子的,你看看這裡這麼多人誰像你一樣?」
第61章 互相傷害
「凌璐是真的變了…」
半晌,凌宣城雙眼無神,目光朦朧地看著天花板緩緩道。
語氣帶著凌焰野聽不懂的遺憾還是惆悵意味。
這幾天,凌宣城每天都跟著凌焰野往酒吧跑。
凌焰野每回問他原因,他都是沉默相對,如今冷不丁聽到這麼一個回答,頓時眼神一愣。
不過,他很快回神,用上那種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
「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她嗎?還因為她進去你的畫室打過她,現在怎麼關心起她來了?」
話音一落,凌宣城反應巨大,當即反駁,「我沒有討厭她。」
音量拔高了兩倍不止。
不過很快,他像是回憶起從前對凌璐的種種惡聲惡氣和冷暴力,他又沒什麼底氣地小聲開口。
「我當時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太生氣才會打她……」
「誰讓她沒經過我的同意就進我的畫室?」
凌焰野看穿他的心虛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那當初把她關進斷電的閣樓一天一夜,最後還是傭人發現把人救出來的事情,你也不是故意的?」
「還有打碎媽最喜歡的花瓶,讓凌璐給你背鍋挨罵的事情,你也是不小心的?」
「別裝了,你乾的那些事情我可都一清二楚。」凌焰野面帶譏誚。
他每說一句,凌宣城的臉色就白一分。
不過,他很快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炸毛的反撲回來。
他用血絲密布的眼死盯著凌焰野。
「聽你的語氣好像很得意啊?」
「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
凌宣城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硬的弧度。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凌璐當沙包發泄的事情瞞得有多好?琳琳天天在你耳朵旁邊說凌璐有多麼多麼不好,你心裡早就恨不得殺死她吧?」
「好幾次都是衝著要害去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話音一落,凌焰野像被掐中七寸的蛇,渾身的鱗都被刺激得翻起,色厲內茬地開口。
「凌宣城,你少胡說!我什麼時候……」
他話音一頓,深吸一口氣接著道。
「明明是凌璐鬼把戲多,我只是一時間氣的上火才會下重手,我從來沒想過真的把她怎麼樣。」
凌宣城嘲諷一笑,才不聽他的辯白,話里話外專挑他的短處,直戳他的軟肋,直把人刺激得火冒三丈,上躥下跳。
不過,凌焰野同樣也不是吃素的,每回都踩在凌宣城的雷點上蹦迪,兩個人掐得差點打起來。
許久之後,還是凌焰野率先宣布停戰。
他氣喘吁吁地喝了一口酒,捋了一把汗濕的頭髮。
正要開口說點什麼,突然聽到舞台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緩緩升起,高腳凳上坐著一個手拿麥克風,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
她皮膚雪白,五官穠麗卻不艷俗,眼瞳是清透的琥珀色,黑直的頭髮如瀑布順著肩膀蜿蜒而下。
垂下的髮絲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增添了幾分靈動的美。
在混亂的舞池和紛亂炫目的燈光下,仿佛只有她是那天邊一抹不染塵埃的白。
凌璐紅唇輕啟,一段優美典雅的歌聲流淌而出,像百靈鳥在歌唱。
現場鬧哄哄的人群頓時一靜,目光都落向舞台中央的少女。
有些甚至能跟著哼唱,顯然是對這首歌十分熟悉。
一曲終了,凌璐坐的高腳凳緩緩降下,舞台下有人大聲呼喊一個英文名,一遍比一遍更大聲,凌宣城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那似乎是風信子的英文。
「Hyacinth最近在酒吧駐唱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一個月才出現一回,還只唱一首歌,你說她該不會是要不幹了吧?」
「別啊!我從她從兩年前開始駐唱,就一直光顧這裡,她以後要是不唱了,我喝酒都會沒心情的。」
「應該不會吧?這家酒店當初能發展起來有一半的原因是靠Hyacinth,老闆應該不會讓她走吧?」
「實在不行,我們去打聽打聽Hyacinth,接下來打算跳槽去哪裡,換個酒店去喝酒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