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些東西為媒介，那份心情似乎越過漫長的時間延展到了此刻。
她挑了一根簪子走到曲齡幽面前，眼神明亮、滿懷期待地說：ldquo這簪子你喜歡嗎？rdquo
曲齡幽有些不解。
明墨繼續道：ldquo這些箱子裡裝著的都是十一年前我看中想買、結果被長公主府的人搶了的東西。rdquo
她把剛才看的那箱子移到曲齡幽面前。
ldquo這個箱子裡裝著的東西都是我想買給你的。rdquo
她說得無心，曲齡幽卻聽得心裡一動。
十一年前在京城。
那是明月樓變故還沒發生、安拾邱和很多人都還平安無事的時候。
而明墨早在那時就把她放在心裡，眼巴巴買了這麼多東西，想著回去送給她mdashmdash
這似乎已經是一種回答了。
她那麼問是想要明墨純粹的喜歡。
而明墨手裡的簪子似乎就在說，她連買東西都想著你，這怎麼不是一種本能的喜歡呢？
曲齡幽想著，唇角止不住上揚，有些歡快地接過明墨手裡的簪子，顫著手胡亂插了上去，聲音響亮，ldquo喜歡。rdquo
ldquo不只是簪子。rdquo
ldquo明墨，我也喜歡你。rdquo
ldquo很喜歡很喜歡那一種。rdquo
第36章 救命之恩
ldquo好看嗎？rdquo
曲齡幽說完喜歡後迎著明墨一瞬亮起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抬手碰了碰那簪子，若無其事地問明墨。
明墨回答得不假思索，ldquo好看。你最好看！rdquo
她看去的目光依然明亮含情，眼裡光芒勝過灼灼日光，隱約能將人融化。
曲齡幽有些受不住。
她咳一聲，繼續看箱子裡明墨少年時買給她的東西，看完一圈後看剩下的幾個箱子，不免有些好奇：ldquo那這些箱子呢？rdquo
明墨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剩下的三個箱子，抿著唇上前打開，裡面的東西在日光下一覽無餘。
第一個箱子裡的是許多古籍，各方面都有涉及到，還有古玩字畫。
ldquo這是母親的。rdquo
明墨說。
第二個箱子的是幾支晶瑩剔透的簫，有玉做的，也有竹子做的，對應的還有幾本樂譜。
再往下隔出的放著京城時興的點心小吃。
當然明墨當年買的那些放不到現在，箱裡這些是長公主府的人新買新放進去的。
明墨眸微垂，拿了兩塊符合曲齡幽口味的糕點出來，一塊給曲齡幽，一塊自己幾口吃完了。
曲齡幽微怔。
ldquo簫和樂譜是給季夏冬的，糕點小吃是給季靈犀的。rdquo
她邊說邊拿起其中一支做工精細、極為難得的玉簫，隨意地折斷，面上帶著微笑：ldquo現在沒用了。rdquo
明墨輕輕把那兩個箱子都移到一邊。
一個是送給她母親明日和的，一個是送給季夏冬和季靈犀的。
現在都不用了。
前者已經離世她再也見不到，後者即便還活著，情誼已斷，再見面刀劍相向還嫌不夠狠，當然也不會送禮物了。
第三個箱子裝著的東西也差不多，有一副打造得極為輕細的銀針，有幾本和醫相關的古籍，有珍稀藥材大致分布地的地圖。
還有一把短而輕的軟劍。
最底下還壓著兩個小巧能掛在腰間的酒葫蘆，一個黑色一個白色。
明墨原本還在把銀針、古籍、藥材圖翻出來單獨放，看到那兩個酒葫蘆後忽地心情一散。
她把箱子蓋上了。
ldquo沈月白現在應該也不缺這些東西了。rdquo
她聲音平靜。
曲齡幽看著她用力到發白的指骨，心裡一清二楚：根本不是沈月白缺不缺東西的問題，是她不想沈月白再觸景生情。
明墨把那箱子也移到前兩個箱子旁，想了想，讓葉青宜都搬去她和曲齡幽睡覺那屋隔壁了。
她站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那三個箱子。
曲齡幽原本是想問她季夏冬和季靈犀的事的，問她少年時那段詳細的過往，現在看著她故作平靜的樣子既難過又心疼。
她看一下還在原地的箱子。那是明墨送給她的。
她從裡面挑出一個晃了晃，響聲悅耳動聽。
ldquo你將我當小孩子麼？rdquo曲齡幽笑問。
明墨看去，看到曲齡幽手上拿著的是一個精緻喜慶的紅色撥浪鼓。
她的手輕晃，鼓聲清脆，似乎能將她心上的鬱憤也晃掉。
明墨當然知道曲齡幽現在這麼晃是因為什麼。
她回道：ldquo你現在不也是拿我當小孩子？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