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都對明墨很好，她似乎不足為道。
明墨握住她的手，打斷她發散的想法，道：ldquo我忽然又覺得有點無聊了，要不還是出去走走？rdquo
曲齡幽：ldquohelliphelliprdquo
她被明墨牽著手搭著肩半靠著，美其名曰借力，姿態親密到不能再親密。
明墨似乎極喜歡明月湖。
她走到了明月湖的空地前，坐在旁邊石桌前，看了一會湖面，像在發呆。
曲齡幽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她忽然看了過來，問道：ldquo那日那黑衣女子把劍刺過來時，你mdashmdashrdquo
ldquo她似乎不想殺我。所以我才擋在你面前的！rdquo曲齡幽說得極快，像是在竭力掩飾著什麼。
明墨怔怔看著她，有點想問如果黑衣女子沒有留手怎麼辦？如果那一劍必然斃命，曲齡幽會如何？如果她真的死了，現在的曲齡幽是什麼反應？
但比那些問題先湧上來的是困意。
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曲齡幽陪著她回了屋，再次熟練地給她蓋上被子。
明墨閉上眼睛後臉上只剩蒼白。
除了在床上和被她親吻時的臉色羞紅外，大部分時間她的臉都是這麼白。
白得勝雪。
曲齡幽從前喜歡看雪，現在忽然厭惡了起來。
她伸手描摹著明墨的五官，俯身輕輕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我已經親吻你了，怎麼你還不臉紅？
*
又是一日清晨，曲齡幽睡醒起床，洗漱後正要去看明墨。
剛走出屋就看到明十三站在那裡，似乎是站了很久。
ldquo十三helliphelliprdquo她微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月十四越影月三叫她十三大人，明墨叫她十三姐姐。
ldquo曲堂主。rdquo明十三故作沒看出她的遲疑，直接將前面兩個字當做曲齡幽的稱呼。
她道：ldquo我這次來，是有時想要曲堂主幫忙。rdquo
曲堂主。
不是夫人，也不是曲姑娘，而是百草堂的曲堂主。
曲齡幽到此時才覺出些微妙。
她點點頭，以眼神示意明十三直說。
ldquo前些時日那刺客，原本是明月樓的人。rdquo
明十三聲音微沉，ldquo她心結難解，加上受了越影一掌重傷難愈。若是她自己不想求生，只怕神仙來了也救不了。rdquo
曲齡幽便有些明白了。
那刺客不想求生，而明十三希望她求生。
ldquo越影說她第一劍刺向少主時，因為看到你的臉而收手了。rdquo
ldquo曲堂主也許和她有些淵源。我想請你去看一下她。rdquo
最好是說動她求生，讓她活下去。
明十三攥了攥手，有些難堪。
她因著某件事對曲齡幽心懷不滿，現在卻要在這裡求她mdashmdash
但她確實希望葉青宜能活著。
因為明墨一定也是這麼希望的。
ldquo心結難解？rdquo曲齡幽沒來由想到明墨當時看著那女子，聽到她對明十三的稱呼時茫然又不安的眼神。
她問明十三：ldquo那心結，具體是什麼？rdquo
所以曲齡幽這是直接就答應了？
明十三有些反應遲鈍，而後才聽清她的問題。
什麼心結？
她抬頭，看了一眼湛藍天空，言簡意賅：ldquo五年前少主逃離蠱神教控制mdashmdashrdquo
她停了一下，問曲齡幽，ldquo曲堂主知道蠱神教嗎？rdquo
見曲齡幽點頭，她有些驚訝，接著道：ldquo為了逼少主出現，蠱神教抓了和明月樓、和少主有關的人，一天殺一個，殺到少主出現為止。rdquo
明墨從逃出來一路躲避追殺、求盡江湖各派到帶著人殺回去、推平蠱神教一共花了四十九天。
那也意味著死了四十九個人。
葉青宜是第五十個。
ldquo最後一個為了逼少主出現而被蠱神教殺掉的明月樓人，是黃字堂堂主葉衿，同時也是葉青宜的母親。rdquo
ldquo她和她母親隔了一天，就此生死相隔。rdquo
和天字堂地字堂兩位堂主直接倒戈不同，也和玄字堂堂主、越影的父親越無求半步不讓血濺當場不同，葉衿當年反抗的態度不激烈。
明日和死後她直接投靠季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