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蠱蟲,蠱便是蟲,是以毒物養出來的。
會蠱之人必定也會毒。
不是所有聽到簫聲的人體內都有蠱蟲。
他們會痛,是因為毒。
而那毒的發作時間正好跟簫聲響起的時間差不多,便造成那些人體內都有蠱並被簫聲影響的錯覺。
事實上,蠱蟲養成不易,要在人體內悄無聲息種下也不易。
莊晚夏拿著酒杯聞了聞,又看了看派內喝了酒的人,他們有的痛苦有的不痛苦,她很快有了結論:ldquo不是所有人的酒都有毒。rdquo
除段雲鶴外,痛苦的那些人地位不高也不低,剛好處在中間。
給他們下毒難度不是很大,他們發作痛苦起來的聲勢卻也不小。
正逢天星派之人抓了個人過來,莊晚夏鞭子一甩,逼問一番後高聲道:ldquo是蠱神教的手段!rdquo
蠱神教。
喧鬧的人群因這三個字靜了一靜,再響起聲音時他們眼裡有驚恐。
有人不由自主看向前端坐席上面不改色的明墨。
五年前蠱神教勢大,裹挾控制著明月樓一起興風作浪。
加上京城立嗣之爭,親王郡王大動干戈,老皇帝晚年多疑嗜殺。
當年的血雨腥風,很多人心有餘悸。
蠱神教後來被明墨推平。
京城那邊也有長公主穩定局面。
此後三三兩兩的蠱神教餘孽流竄江湖,江湖人都沒當一回事。
直到此時似乎是邪教餘孽捲土重來mdashmdash
明墨迎著四周各不相同的目光,神情淡淡。
那邊莊晚夏正跟流雲山莊的護衛一起探查簫聲來源。
段雲鶴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明墨知道她此時有多痛。
那樣的痛,她自己早適應了。
但簫聲斷斷續續,段雲鶴顯然適應不了。
明墨看了她一會,低頭,把手裡的瓷杯隨意一擲。
杯子在半空划過,力道卸盡後砸進泥地里,滾了幾滾悄然無聲。
莊晚夏看到後腳步一頓。
她目光落在那瓷杯上,又看一眼明墨,福至心靈,一鞭甩向地面。
段磐也反應過來,重重一掌拍向地面。
轟然一聲響,簫聲驟停,二十多道人影破土而出,掠到半空。
其中一人躲閃不及,被段磐當場拍死。
領頭的護法面色微變,含恨看了一眼明墨,急聲道:ldquo快撤!rdquo
想走?段磐目光狠厲,並不想放過他們。
ldquo把那人留下,其他全殺了。rdquo她一指那護法。
其餘江湖人也隨之出手。
那護法半點不懼,只忌憚地看了眼明墨,手微抬,自袖子裡飛出一團團東西。
江湖人本能地舉著武器迎上去。
而後那些東西爆開,有的是粉末,有的是嗡嗡作響的毒蜂,有的是四散射/出的暗器helliphellip
眾人不察,一時受傷無數。
現場亂做一團。
護法帶著手下人悄無聲息遁去。
眾人再去看地面時,才發現擂台下露出一個洞,內里是個小型地道,雜七雜八放著許多形狀不同、表面有洞的竹子。
地道通風,剛才那不知來源、無處不在的簫聲便是通過地道以及這些竹子傳上地面的。
當然,簫聲不止來自地下。
那些讓人感覺距離極遠的簫聲確實是從遠處傳來的。
遠近交替,簫聲斷續,因而段雲鶴的痛苦是間歇性的。
雙管齊下、故弄玄虛,這便是蠱神教的手段。
ldquo聽聞流雲山莊少莊主平安歸來,蠱神教護法雲上雨特此為流雲山莊和在場來客送來賀禮,希望諸位能喜歡!rdquo
遠處有聲音響起,而後是長長的一串笑聲。
再到靜下來時,眾人便知道那雲上雨已經帶著人離去。
段磐皺著眉面色鐵青。
自宴會舉行開始,她的眉就沒舒展過。
其餘江湖人也面色不好。
段雲鶴體內的是蠱,其餘人則是毒。
剛才有流雲山莊的大夫來看過,那毒不是劇毒,痛過這段時間再服些藥就沒事了。
但蠱神教此舉實在囂張。
他們才來了二十幾個人,就能將流雲山莊的宴會攪得一團糟。
偏偏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眾人唉聲嘆氣。
其中有穿黑衣白衣的年輕人晃過。
看到的人不禁一怔。
黑白,剷除奸邪?黑白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