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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連不修邊幅都能當一張好牌打,可惜我也好面子,就是不喊「過」,純耗。

伊實吹開黏在我嘴唇上的髮絲,在酒氣里我同時聞到了煙燻味和木桶味。加之他的皮膚和毛髮都白的驚人,我合理懷疑他的真身其實是維多利亞時期既愛吸菸又有一個木質棺材當床睡的家

里蹲吸血鬼。

「揭曉答案的時候到了。」他目光繾綣地盯著我,「給你一個捂住耳朵的機會。」

人類光光兩隻手,面對吸血鬼我當然是捂脖子。

「你說。」

伊實的臉上忽然浮現笑意,適應黑暗後我看的格外清晰。他說:「我真是對你這副乖乖等天下暴雨的表情慾罷不能。」

就像他不知道說中文的我是個多麼有趣的人一樣,我有時候也不理解他的wordplay。

「先讓我親一下吧。」他二話不說湊過來,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又看看我,出爾反爾地打起水漂。

「夠了。」我受不了,寧願他咬我脖子,雙手捂什麼都不好使,除了他的嘴。我一板一眼地說:「我不能喝酒。」

他笑意不減,在我掌心裡回答:「好。」

所謂像樣的墮落到底是什麼?我愈發好奇。說出來爭個高下,有什麼能比幻想永遠更加令人髮指的墮落。

「穆里斯。」

「嗯?」

「我想把你關起來。」

「嗯?!」

「我沒做過典獄長,只進過幾回警察局,但在裡面待的時間還不足以提供自信的經驗讓我產生這個想法。總有人來保釋也不見得都是好事,是吧?如果警官是個變態的話。」屋外駛過的車子在他的眼睛上划過一道寶藍色的光,「我就是那個變態。」

「……」

他解開我的圍巾,在背後綁我的手腕,伏在我的耳畔吐蛇信子:「哪門子的墮落?穆里斯?光是想想我都振奮不已。你的感覺讓我振奮不已。像樣的墮落是我要你每天醒來的第一眼和睡去的最後一眼都是我,要你喘不過氣的時候呼喚我的名字,要你發生什麼事都第一時間想到我,哪怕是這樣都還不夠。」

我就知道脖子總有一刻要淪陷,隨著時代的變遷他們吸血的功力早就消失在基因里了,取而代之的是烙下刺痛的吻痕。

「God……Reveaoomuch……」伊實只懊惱了一瞬,抬頭時又成了褲腰帶里別著武器的暴徒,「說點什麼。」

手腕繡上一圈紅手絹,脖子被砸出一座活火山,心率不齊,眼冒金星,在下都不怕,在下怕的是:「我不值得你那樣做。」

「還有嗎?」

「沒了。」

話音未落,伊實昂起下頜吻來一陣熊熊火焰般燒毀冬夜的鮮血。一汩接著一汩,從頭流到心臟,流到潰爛的胃,流到顫抖的膝蓋,流到收到過不公處罰的一切地方。

黑暗安靜得仿佛時間凝固從此四維只有三維,而我卻聽到了轟然巨響,是一顆心臟壓在另一顆心臟上的巨響。

久久未能平息,這是肺腔的極限,不是他的極限。

「你知道為什麼嗎?」伊實用指腹抹開我嘴唇上的水漬。

為什麼?我做口型,啞得發不出聲音。

「你默許了。」

什麼時候?

「我想過你會掙扎,會逃跑,會罵我是個敗類,但你說,你說了什麼記得嗎?『notdeservethat』,而不是『notdothat』,操……」伊實抑制不住情緒,低下頭調整呼吸,「我要炸了。」

「……」

如果我能自己解開手腕上的結,我一定摸摸他的額頭檢查他是否發燒了。

伊實雙手撐在兩側,眼底有暗流涌動,說:「值不值得不是你該思考的問題,你要默認你坐在這裡,你就是值得被愛的,你是一個特殊的生命,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被愛沒有標準。我不管這個世界怎麼運作,我只認清一點,一切順遂都是老子應得的,不順遂我操他媽的。我沒想到你竟然糾結的是值不值得這種愚蠢的問題,我不想止步於和你眉來眼去,清楚嗎穆里斯?別管什麼值不值得了,我再問你一遍——你會逃跑嗎?」

一番暴言震碎了我的三觀,地球上還真有人揪著上帝衣領朝它吐口水啊!

相較之下我瘋得還是太世俗了,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無法無天的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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