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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放開了些。

她氣到喉嚨冒熱氣,聲音帶些喑啞:

「客官!你幹什麼,還在馬車上呢!」

靳則聿發出一聲輕笑。

這是她頭一次聽見他這麼笑。

是沒有顧及他王爺身份的那種很輕快的笑聲。

「王妃果然應是王妃,勾欄瓦舍的做派同王妃是無涉了……」

什麼意思?!是嫌棄她不夠嬌媚?

言子邑有些生氣,接口道:

「姐我本是人民的公僕,一身正氣好吧!」

也許是氣的,今天的反應特別的快,立馬補道:

「倒是王爺,我經過反覆驗證,終於得出結論,王爺倒是有不循規蹈矩登徒子的一面。」

第29章 變數屬下覺得這事——不妥

戎居樓離禁苑近,台基建得很高,樓北用長廊串聯了一個廊台,做了一個三開間的平頂敞廳,同主樓相連,後院的東側是一個大院落,辟有連槽馬廄,這一帶武人居多,為應景,戎居樓所用柱子皆不刷漆,雖看上去不富麗,但這裡是禁軍所轄之地,京城要緊的武職若要「飲酒望月」,一般也都在這裡,只是不在樓底,而是在二樓的隔間裡。御馬監一事之前,北境商販往來多行此街,敞台外沒有圍牆,來來往往的人盈滿長廊,十分熱鬧,如今限令頗煩,北境商販多在城門處便打道回府,連著這條街路都顯出一些荒僻之象,但戎居樓本是做食客生意,善做能耐貯於行囊的饃粑和醃菜,故生意雖顯得稍清淡些,比旁處依舊熱鬧許多。

矮腳從戎居樓的台基處下來,左右一張望,一路小心著走到對面路口,長長地抒了一口氣,他從街口的香樟繞過去,看到了緊貼在坊牆的秦司衛,校事處今日可以說是「傾巢而出」,把這條小道都擠滿了。

秦司衛在外頭等著,他今日有一些不安。

不知這「不安」是來自於「自作主張」,還是他這些年培養出來的「直覺」。

矮腳近身,秦霈忠忙問:「那馬販子進去了嗎?」

矮腳點點頭:「回司衛,進去了。」

「胡卿言手底下人呢?」

「在樓上坐著,未有動靜,可是馬上抓?」

「不,再等等,等他們落了座,兩邊都開了口再抓。」

他朝副統領招了招手,「樓里的人都布置了麼?」

副統領點點頭,「怕打草驚蛇,在過道和樓梯處布置了人手,若有個萬一,只要把住樓梯,不用一個個去撲。」

秦霈忠帶著人保持著仰頭的姿勢,視線越過寬街,朝著戎居樓的二樓來回掃著。

戎居樓的二樓都有窗戶,卻不似底下的敞間,窗子有敞有關,且都糊了

窗紙,白日裡頭從底下望去,只能勉強看見人影晃動。

秦霈忠算了算時辰,半柱香的功夫,剛想揮手,突然一個人影從那窗戶處透了出來,接著從歇山檐上奔了幾步。

秦霈忠心裡大叫不好。

忙從隱匿的曲巷往樓的方向奔去,校事處的人也迅速魚貫而出。

街面上突然多了這樣一班人,百姓不免一驚,都發出了驚異的呼聲。

屋檐上的人一陣彷徨,接著就聽到了「咚」的一聲,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走近了一瞧,頭面朝下,人在地上抽了兩下,便不動了。

見細作已死,秦霈忠心裡更急,帶人衝進了戎居樓,底下幾個扮作客商的校事處弟兄,此時已經拔了刀,把住了樓梯口,整個雲居樓樓上樓下亂作一團,掌柜的不知就裡,呆愣在櫃中。

秦霈忠一揮手,頃刻間,一樓從連廊到主樓底都被肅清了。

秦霈忠朝副統領做了個手勢,副統領朝二樓大喝一聲:校事處捉拿奸細,任何人都不准離開。

秦霈忠領著副統領上了二樓。

胡卿言的兩個副將正抽出一把刀,擱在他底下人的脖子上。

秦霈忠正色道:「剛才墜樓的,是北境的一個細作,扮作馬商混入京城已久,今日接到探報,這個細作要在戎居樓同朝里的要人見面,兩位將軍,你們這是作什麼?」

他二人面色緊張,收回刀,互相覷了一眼,道:

「我們……我們是來這裡喝茶的,怎麼?這秦司衛也要管麼?」

秦霈忠迅速地掃了他們二人一眼。

見二人心虛的搪塞,原本沉底的心情豁然明亮,精神一振,「二位來這裡是幹什麼的,之後自有分曉,但今日還請跟秦某到校事處走一趟。」

「我二人未曾見到什麼人,這層樓又不止我二人,秦司衛憑什麼拿人?」

「這自然是都要帶走,例行公事麼。」

秦霈忠朝後做了個手勢,校事處的人從身後將那隔間都打開,交涉了幾句,裡頭的人都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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