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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婢女說話非常利落,信息明確,且是半屈著膝蓋說完的,頓時覺得自己有那麼點「王妃」的意思,青蓮抱著一個妝匣快步上來,常樂接過,一道幫著梳妝,一會兒便給她弄了一個端莊大氣的髮髻,人顯得人精神了許多,可見業務素質過硬,全程沒多說一句話,活潑氣息和謹慎在她身上微妙地結合——突然靳則聿的面影浮起,想到要不是機緣巧合,估計自己要競聘他的「奴婢」崗位,第一輪就得刷下來,一時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怎麼地,手指點著額頭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青蓮問道:「小姐,你笑什麼呀。」

言子邑搖搖頭,正巧這時外頭院裡來人傳話,收拾得也差不多了,便帶著青蓮和常樂兩人,往那院「拜見」。

……

木龕、鼎爐、燃著的檀香

光線不足的屋內,最裡頭端坐著她的婆母,眉頭隱著一粒痣,兩側老的少的都把手疊在肚前,面色凝重,都是一晚上沒睡樣子,她有一種將要踏入的危機感,接下來或許要面對七大姑八大姨對她冷嘲熱諷、諸般挑剔,心中有些忐忑。

——但是人的感覺往往是錯的——

拜見畢,婆母又問了一下洛城的風土人情,父親在家中如何消閒之類,以及平日裡讀些什麼書,言子邑認真回答了一二。

——然後,就站在中間被眾人包圍了——

沒想到,這個「拜見」成了一個批鬥大會,批鬥的對象不是她,而是她弟媳婦。

老的少的全是瑣瑣碎碎,東一句西一句——

總之一句話,昨夜鬧事的是靳三爺,但最終都怪到三爺媳婦頭上。

——「你說我這個大嫂,也就是你婆母,人善,不然怎麼受到了媳婦這個樣子!」

言子邑忙點點頭:「是的,婆母一看就是善人。」

她婆母一邊上座,一邊抑制著淚水,一雙眼睛翻著看著房梁。

——「你瞧今日,哪個不是被她折騰了一晚上,就說王妃你吧,常樂說你寅時末就起身在等了。」

言子邑:「大家都辛苦。」

——「她日上三竿來了一句,身子不爽不過來了,我們這些長輩這把年紀,不都在這兒等麼!」

言子邑:「您坐,您坐,不要急,慢慢講。」

——「不是我多嘴,外頭都把她傳成什麼樣了,不說靳三爺,就是王爺的名聲,都要被她牽累了。」

「您說,您慮得是,這個名聲的問題是應該重視。」

言子邑突然覺得自己回到了派出所基層工作,被「群眾」包圍著調解問題,這才是她的土壤,簡直是龍入海,虎歸山,如魚得水,瞬間覺得她太不自知了,她這種能力就應該參與在一線宅斗上。

從各處拼湊而來的信息,她了解到靳則聿生母早逝,現如今這個婆母同他的生母有一定的親戚關係,他這個傳說中三弟叫靳則洲,是這個婆母唯一的親兒子,簡單來說就是關係比較複雜。

她婆母留了飯,又有話想同她單獨說,便提出要送她到兩院相隔的角門。

聽聞昨夜靳三爺激情自殘,她婆母情緒難以穩定,剛想啟口,眼皮子就直翻,她做群眾工作的時候,常碰到這個歲數的阿姨淌眼抹淚,暫時不能言事,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只有一樣東西——一包紙巾。言子邑見婆母手裡的一塊帕子擦了又擦,於是抽出自己懷裡的一條帕子遞給她,老人家說了聲謝,一路相攜著不說話,她走到沿牆的廊下,終於哽咽道,「昨天晚上,洲兒手裡握了一個碎瓷瓶,一手的血。」她一邊說,一邊比著,「洲兒媳婦居然還在那裡笑,我都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心肝腸肺,夫君如此,居然能笑得出來!」說著情緒澎湃,哭了起來,「後頭你夫君……則聿來了,讓人把他手裡的東西奪了,又讓院裡看笑話的都歸置,總算沒釀出什麼事兒來。他昨日大婚,我這頭壓不住,攪了你們,今日我如何再以婆母的身份上坐?」

說完試了淚,「你話有些少啊?」

言子邑手指撓了撓臉頰,解釋道:「我們言家幾輩都是武將,兒媳怕搭錯話,反倒被人笑話。」

「洲兒媳婦仗著念過些書,嘴裡有幾句言語,誰都不放在眼裡,我原本……指望著你過來,你是她長嫂,也好時時訓誡。」

一聽到『訓誡』,言子邑忙搖搖頭,這弟媳婦聽著是個「辯手」級別的狠角色:「婆母,訓誡這個真是有些難為我了,我們言家在洛城,用兒媳爹的話來說,這個打過來,那個打過去,無暇讀書,您適才問我平日裡讀些什麼書,我沒法答您,因著家裡除了父親喜些詩文,只有二哥讀了些書。」

婆母一陣思索,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著上了年紀人的那種粗糙和暖厚,言子邑比她高了好些,婆母抬頭認真道:

「那就多讀些書吧。」

言子邑一愣。

她聽到這句話大概率是用來陰陽怪氣,但眼前的婆母顯然是真誠的。

她老人家眼裡此時露出的期盼——

簡直比她爹媽希望她努力考上大學還要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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