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上的眾人剎那間噤若寒蟬。
只見兩匹汗血寶馬踏著優雅的步伐,穩穩地牽拉著馬車,穿過熙熙攘攘的長街。
那馬車竟是以黑楠木打造車身,雕樑畫棟,巧奪天工,花草皆由金葉鑄就,最前面的燈籠上寫著『西越』二字。
馬車的四面以絲綢包裹裝飾,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掩著。
馬車門前有一對精巧的雕飾,金色的光芒閃耀奪目,馬車的周遭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雅韻十足。
幽遠的車鈴伴隨著縹緲的風聲傳來,車簾被風輕輕撩起,眾人一眼便瞧見了車內之人。
她衣著華貴,長裙曳地,眼神中蘊含著萬千倨傲,氣韻清麗高遠,盡顯肆意之美態。
原來,這便是西越的皇太女,當真尊貴非凡,令人難以望其項背。
第503章 長途跋涉,鶴清詞你不累嗎
姜離抵達北疆的時間,比預定的日程提前了好幾日。
踏入驛館,鶴清詞緩緩拿下頭上的幕籬,他那雙銳利的眼眸謹慎地審視著屋內的一切,將茶水及所有器皿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這才朝著姜離微微點了下頭。
姜離抬眸看了一眼外面漸暗的天色,輕聲說道:「早些歇息,明晚入北疆宮。」
就在此時,夏棠的聲音在外面低低響起:「主子。」
「進來。」姜離的聲音清冷而沉穩。
夏棠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出主子所料,驛館周圍布滿了眼線。」
姜離紅唇勾出一抹冷淡且無畏的弧度,神色從容,「無妨,你們也早些歇息,不必守夜。」
夏棠臉上閃過一絲遲疑,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主子不等等陸側君嗎?若此番貿然進宮,北疆欲對主子不利,而陸側君又不在……只靠我們這些護衛,只怕難以護主子周全,助主子脫困?」
姜離在椅子上優雅地坐了下來,她輕輕垂下眼眸,那長長的睫毛在如玉的面龐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嗓音依舊淡淡如清風。
「無妨,朱雀城百姓的生死比本宮一人性命重要多了,陸昭在城外紮營的確會讓北疆有所忌憚,可,也會讓本宮在此次談和中束手束腳,本宮不喜歡被人威脅。」
說著,姜離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只希望陸昭今夜能成功。」
他今夜若贏下這一場戰,明日自己入北疆宮也可無後顧之憂。
夏棠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有敬佩,有動容。
除主子之外,她從未聽過任何一個皇族中人能說出『百姓比自己重要』這樣的話。
她深深的行了一禮,聲音堅定而有力:「我等定會護主子周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絕不讓主子受到半分傷害。」
瞧著夏棠臉上的凝重與決然,姜離紅唇微微勾了一下,那抹笑容如春日裡破冰的湖水,帶著絲絲暖意:「若當真出事,你們護好鶴正君便好。」
鶴清詞眸中盪起一抹驚詫,他下意識的看向姜離。
姜離卻好似沒有察覺到鶴清詞的目光,靜靜的坐在那。
能束縛她的,唯有朱雀城百姓的生死存亡,若陸昭今夜可勝,她便可在北疆宴席上大揚西越國威,讓其餘蠢蠢欲動的周邊小國不敢輕舉妄動。
也正好……
試試這沈雲崖培養出來的兵士是否對得起她耗費的那些銀錢!
……
洗漱之後,姜離便在床上躺了下來。
她靜靜地看著帳頂,思緒逐漸飄遠,也不知道陸昭此刻進展到哪一步了?
就在這時,身邊忽然有一瞬的塌陷。
她側目看去,就見鶴清詞在她身畔躺了下來。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裡衣,那白皙的胸前大片肌膚若隱若現,墨發散亂而下,如黑色的綢緞般流淌在枕邊,溫潤的眉目仿佛含著脈脈深情,又似藏著無盡的撩撥。
「怎麼這般看著本宮?」姜離問。
鶴清詞忽然湊近她幾分,那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
姜離一怔,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鶴清詞卻突然往後退了幾分,他低笑出聲,那笑聲仿佛醇厚的美酒,讓人沉醉其中:「這沉香的氣味繚繞在殿下身上,更顯不俗。」
姜離:「……」
瞧著男人眼中的暗示,姜離默默的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長途跋涉,鶴清詞你不累嗎?」
第504章 二十萬兩,與沈側君所求皆同
姜離感覺到他下了床。
半晌都不曾聽到男人的動靜,姜離轉身看了過來。
卻恰在此時,瞧見他的腰帶悠悠然落於地面,那如煙雲般輕柔的外衫亦順著寬闊的肩膀緩緩滑落,堆疊在纖細的腳踝處。
他恰於此時抬眸望向姜離,那目光深邃而熾熱。
鶴清詞的肌膚白皙若雪,晶瑩剔透,仿若羊脂美玉,在朦朧的燭光下泛著迷人的光澤。
見姜離凝視著他,他輕輕扯動唇角,那溫溫淡淡、宛如清泉擊石的嗓音在屋內悠悠迴蕩:「殿下,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