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安在心裡下意識就給出了答案。
她向來直言不諱、有問必答,說話就像是劃開皮肉的手術刀一樣,精準又直白。
她從不隱瞞,不想回答、沒必要回答的問題,她只會去無視。
顧影安覺得自己的心音有些震耳欲聾,讓他頭腦發木。
他甚至開始荒謬的覺得,凌伊或許也不是沒有感情。
她只是思緒都被那些重要的實驗占滿了,也習慣去用做實驗的理性思維去理解那些感情問題而已。
也許她說的不是假的,只是以普通人的智商,沒有辦法去理解天才的思維。
所以他才會覺得虛假。
凌伊的鏡框抵在了他的臉上,金屬帶來的冰冷質感卻讓皮膚變得更加滾燙起來。
她靠得太近了,連呼吸也纏繞了過去,還說著很迷惑人
心的話:「寶寶,答應我好不好?」
顧影安分不清她究竟藏有幾分真心。
然而他至少清楚,凌伊心心念念的實驗在這其中的份量絕對是占比最大的。
……可至少也是有幾分真心在的吧?
顧影安吐了一口氣,被打撈上岸的理智不斷的塌陷。
他明明那麼清醒,卻還是半是認命,半是妥協,生澀地張合著嘴唇:「……好。」
凌伊笑了。
那張長期維持著精密儀器一般冰冷秩序的面孔,五官驟然舒展開,極罕見的盛開。
像夜間轉瞬即逝的曇花。
心音徹底占據了顧影安的腦海,讓他一片空白的臉上甚至都做不出什麼表情來。
凌伊抬手摸向他的發頂,低語又變成了一貫的平直語調:「謝謝寶寶。」
儘管如此,霞彩還是從顧影安宣紙一樣蒼白的皮膚上漫開了來。
顧影安瞳孔震顫著,幾乎是眨眼之間,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的妖風就包裹住了他,將他的身軀迅速帶離了原地。
很大的關門聲隨之響起。
凌伊推了推眼鏡,平靜地低下頭,重新抽出了筆記本,將最新產生的想法都一一記錄了上去。
有著當事人的配合,毫無疑問,許多之前無法開展的實驗都可以開始嘗試了。
顧影安躲在臥室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究竟有多丟臉。
他捂住自己紅得像是要滴血的滾熱面孔,羽睫輕輕扇動著。
他真的要完蛋了……
顧影安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低頭盯著門把手。
哪怕他知道凌伊並不是那種惡趣味的人,絕不可能會提起他之前的行為,但他依舊還是給自己做了半晌心理建設,才推門出去。
顧影安看向依舊還坐在沙發上的凌伊,唇角忍不住動了動。
但他乾澀的喉嚨卻根本吐不出任何聲音來,腦子反而又開始空白起來。
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被她確認過,顧影安卻已經開始產生了一種兩個人確定了關係一般的錯覺。
他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一道明顯齒痕,不禁微微別開眼不再去看凌伊。
顧影安強撐著不去露怯,轉身從浴室里拿出了水盆和毛巾回到客廳。
他蹲在凌伊面前,伸手攏住了她的腳踝。
被釋放出來的水系異能將柔和的水流潑灑了過去,慢慢將她乾涸在腿上的血跡浸透。
他用毛巾將她腿上的血色都擦乾淨,看著她白皙的皮膚重新變得清透乾淨起來。
越是往上,顧影安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呼吸和心跳,就連指關節處都開始泛起了粉。
凌伊觸碰過他的身體無數次,從上到下,從裡到外。
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地方是對方不了解的。
然而顧影安對凌伊卻一點都不了解。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對方有過這種尺度的肌膚接觸。
之前她就算是抱著他做,也連白大褂都不曾脫下來過。
她的眼裡只有自己的實驗,看不到別的,也不會讓他看到別的。
顧影安難以抑制的因此紊亂又急促的呼吸著。
他一邊唾棄著自己沒出息,一邊又無法控制那些湧上來的心情,讓手背都繃出了青筋,隨著氣息顫動著。
凌伊微微將目光移向他,似乎是被打攪到了,輕描淡寫的給出了解決方案:「可以親上去。」
顧影安原本直勾勾的,又或者說只是單純發直的視線,被她這句話轟炸得再無法思考。
腦海中的思緒因此而七零八落的散開,難以連成清晰的念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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