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時那種感覺越來越無法忽視,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拉爾斯後知後覺的發現,由於沒能及時回去補充,孕囊中的「營養液」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被蛸卵消化光了,它們頻繁的傳出了飢餓的信號給他。
然而戰場的一切讓他全然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
更何況即便是意識到了身體的異狀,現有的局勢也不容許他撤退。
拉爾斯吐了一口熱氣,粘稠骯髒的血液順著他深刻的眉骨蜿蜒而下。
他用異能變化出來的黃金飛刃絞殺著周圍的蟲族,趁著四周被清掃成真空的瞬間,從空間鈕中拿出了保存的嚮導素,直接注射進了體內。
凌伊每次輸送嚮導素時,都會給得很慷慨,像是生怕他不夠用似的。
拉爾斯也考慮過出任務時出現意外的情況,所以每次也都會截留下一小部分保存進空間鈕中。
他沒有聯邦那種將嚮導素製作成藥片的技術,選擇的是最簡便的冷凍保存。
冰雪般的寒涼和嚮導素本身自帶的沁冷,讓身體的躁動短暫的消退下了一些。
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到結合熱的地步,但也已經不遠了。
拉爾斯眨了下眼,眼睫上凝成的血痂簌簌墜落,他抬手抹開,扯掉在向下滴著血水的覆面和作戰服,採用了自己一貫以來針對欲望的做法。
——以身體的傷痕來壓制體內的躁動。
他幾乎完全拋卻了防禦,用比之前更瘋狂的態度殺戮著。
傷口重重交疊在完美的軀體上,猙獰、扭曲,又美得殘酷。
然而無論是殺戮帶來的興奮,亦或是身體被切割帶來的疼痛,都沒能讓拉爾斯忽略掉心頭的渴意。
甚至他的五感都迎來了失控,無法再感知到外界的危險。
精神圖景中颳起的颶風,將意識攪得快失去理性的控制。
哨兵的信息素沒有嚮導那麼明顯,但當他們不再能掌控自己的五感時,溢散出來的信息素和極端不穩的精神力,就極容易被其他人所捕捉到。
需要用精神力操控的異能已經完全失控,流淌的黃金幾乎敵我不分,玫瑰狀的斑紋在體表湧現,逐漸覆蓋到了拉爾斯完美的軀體上。
「拉爾斯少將?!」
哪怕是戰場帶來的濃烈血腥味,都無法掩蓋他因為精神暴動而釋放出的信息素。
拉爾斯遲緩地眨動了一下幽碧的獸眼,好一會兒大腦才接收到信息開始處理。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首領的狂化極容易帶動同類型哨兵的精神體隨同共鳴,貓科是一個很大的分類,以拉爾斯的等級很容易影響到附近哨兵的戰鬥狀態。
他朝著蟲群深入進去,直到周圍再看不到其它人影,才徹底不再去控制理智。
死在戰場,對哨兵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之一。
沒有幾個黑暗哨兵能活到順利退役,拉爾斯沒覺得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平靜地讓自己陷入進殘酷的戰鬥之中。
身體的灼燒感在不停的刺激著神經,連精神圖景都仿佛被火燎過一般,不停有枯樹坍塌在漆黑的焦土上。
然而他的戰鬥力卻沒有因此而衰退,反而變得更加強悍。
血液浸透了拉爾斯全身,讓人幾乎無從分辨他原本的膚色,將曾經光潔的身軀描繪得污穢慘烈,就連碧綠的眼球都被染成了血色。
拉爾斯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瘋狂,也越來越原始,從口中延升出來的獠牙甚至都開始直接撕咬上敵人。
飛濺的血液灑在他的臉上、頭髮上,又濕淋淋的墜落,順著堅實起伏的肌肉匯成溪流。
「拉爾斯。」
清如冰棱的呼喚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在滾熱的精神圖景中簌簌落下,仿佛一場朦朧的細雨,扼制住了幾乎要灼燒一切的狂亂。
拉爾斯揮爪切割掉敵人的頭顱,頭腦因此短暫恢復了一絲清明,眉峰不禁凝起:「……你什麼時候給我種下了臨時標記?」
嚮導和哨兵是可以在不藉助儀器的情況下進行遠程通訊的,只要哨兵身上有著被嚮導打下了標記就可以。
而哪怕是臨時標記,在一方死亡時,另一方也會感受到精神連接破裂帶來的痛苦。
以嚮導的忍耐能力而言,這種痛苦也就比結合帶來的精神共融破裂好一些,還是很容易讓她們陷入昏迷或情感紊亂的狀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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