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他才放棄了這種徒勞的行為。
濕淋淋的眼睛因為這過度粗魯的對待而紅得過分,甚至已經開始刺痛起來,但他毫不在意。
肖妄嘴唇翕動著,好半天才艱難地擠出聲音來:「我以為…我們在交往……」
「可阿妄從來都沒跟我表白過呀,」凌伊目光一直沒有從他身上移開,聲音卻是無動於衷的平淡,「我以為阿妄是心知肚明才會接近的,畢竟我早就和你說過了。」
腦海中被下意識忽略的記憶因此被喚醒。
肖妄想了起來,他差點被凌伊掐死在天台上時,她確實是有說過這種話。
不止一次的說過。
只是他不想、也不願當真,還天真的以為她早就已經放棄了這種想法。
他還安慰自己,她只是天生惡趣味才會做那些事,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難道她就沒有一點動搖嗎?
肖妄難受極了,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你是在報復我?」
「怎麼會,」凌伊波瀾不驚的否認了這個猜測,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在見到阿妄的第一眼,我就想要阿妄給我當狗了。」
「阿妄也做得很不錯呢。」
她說到最後才露出點淺淡笑意,眼神很平靜,似乎是覺得滿意,又仿佛覺得他還不夠稱心。
所有的僥倖心理都被殘忍的撕碎,他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受傷地後退著。
肖妄不願接受這個真相,直到脊背抵到冰冷的牆面,才停下了這種無意義的行為,頭腦驀地清醒過來。
淚珠無力地從眼眶墜落,他卻仍然還是有些不死心,固執的想要得到另一個答案:「你對我難道就沒有……」
然而當目光觸及到凌伊仍然波瀾不驚的眼神時,肖妄就實在沒辦法再說服自己自取其辱了。
他說話的聲音停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得出的真相、家裡不會容許的胡鬧和她沒有絲毫動容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讓肖妄做不到再哄騙自己。
他也不是沒有自尊的,被踐踏後也是會痛的啊。
「凌伊,我們完了。」
肖妄寂然地抹了下眼淚,轉身朝樓下走去。
「阿妄確定了嗎?」
凌伊直到這時才主動開口。
肖妄安靜了幾秒,乾澀的喉間才傳遞出了一聲冷笑,在空曠的樓梯間迴蕩起來。
但他偏偏還是停了下來。
他背對著凌伊,背挺得很直,看上去好像很有骨氣似的。
然而此刻卻不會有人懷疑,他一定已經悄悄豎起了耳朵,在期盼著她挽留自己。
凌伊眸光微閃。
她道:「阿妄要想清楚哦,我是不會再養主動離開的小狗的。」
肖妄心態徹底繃了。
太可笑了,她態度都已經擺得那麼清楚了,他究竟還在期待著什麼?!
「我還沒那麼賤!」
他撂下這句話,終於不再有絲毫停留,背影決絕。
凌伊平靜地將門關上。
她想,人類真的很有意思不是嗎?
明明也沒有那麼愛,卻淒惘得仿佛被抽去了脊樑。
是真的有那麼難過,還是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第一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接受不了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卻沒能得到應有的回報呢?
凌伊毫不懷疑,如果她的態度開始軟化,肖妄必定就會在不久的將來換上另一副面孔。
因為那就是他刻在骨子裡、從未被改變的本性。
最初,他不曾將同為世界基石的女主視作一個「人」來看待。
因為自己想要,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將女主視作囊中物。
只因他高高在上,而女主只能任人欺凌。
直到凌伊到來後強勢的鎮壓他,他也只是覺得自己的權威被冒犯、自己受到了羞辱,仍未曾平等視之。
等到在生死之間徘徊了一回,感受到了從她身上傳遞過來、切實的風險,意識到她真的不好招惹後,態度才勉強端正起來。
接連的刺激、青春期荷爾蒙的波動,再加上不得不正視的「平等」……以及對危險躍躍欲試的探索欲。
肖妄因此被凌伊所吸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畢竟她是他一眼望得到頭的平淡人生中,唯一一個可以不斷刺激到他、帶來驚喜或驚嚇的意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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