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戳了戳他的腰。
謝餘年的腰上一直有舊傷,養了半年都不見得好多少。
他垂眸看著那根戳在他腰上的手指,非但不躲,反而用拇指輕輕摩挲她手背,「是我不該。」
姜窈又豎起一根手指,「你總擅自做決定,自以為是,覺得這樣是對我好。」
這次指尖戳上他心口,卻被他突然加速的心跳震得指尖發麻。
謝餘年悶哼一聲,順勢握住她作亂的手,「我的錯,太醫說再養半月就好。」
「你欺我瞞我......」她剛要再說,突然又被拽進懷抱。
謝餘年低頭埋在她頸間,灼熱的呼吸燙得她耳根發軟,「阿窈,我好想你......」
想的要發瘋。
「我還沒說完......」姜窈小聲嘀咕。
「等我們成婚了,」謝餘年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誘哄,薄唇若有似無擦過她耳垂,「我隨你處置好不好?」
姜窈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攪得心慌,卻還強撐著氣勢,「我已經跟你退婚了。」
她偏過頭去,又補了一句,「等你真正改了那些毛病再說。」
姜窈話音未落,便覺一道陰影籠罩下來。
謝餘年高挺的鼻樑幾乎貼上她的臉頰,溫熱的呼吸拂過她唇角。
「都依你。」他低低應了聲,嗓音暗啞得不像話。
姜窈下意識屏住呼吸,只見他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眸色深得像是化不開的墨。
「那我現在......可以親一下嗎?」
尾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與他往日運籌帷幄的模樣截然不同。
見她不答,他又湊近半分,鼻尖輕輕蹭過她的,聲音軟得不像話。
「求求阿窈了......」溫熱的大掌覆上她微涼的手背,「就當我罪加一等。」
這誰受的住。
姜窈心跳如雷,耳尖燙得厲害。
她抿了抿唇,終究是沒說出拒絕的話,只是輕輕閉上了眼。
這個默許的瞬間,她感覺到謝餘年的呼吸明顯一滯。
接著便是溫軟的唇瓣輕輕覆了上來。
這個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這些天的思念都傾注其中。
姜窈不得不抓住他胸前的襯衫布料。
指尖傳來他同樣劇烈的心跳,這個看似遊刃有餘的人,也在為這個吻而失控。
直到她喘不過氣捶他肩膀,謝餘年才依依不捨地退開些,卻仍將她圈在懷中。
「我很害怕......」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像是壓抑了太久終於傾瀉而出,「怕你真的離開。」
姜窈微微一怔,抬眸望進他的眼睛。
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桃花眼,此刻竟帶著一絲不安。
她心裡泛起一陣酸澀。
這次確實是她臨陣逃脫了。
「我......」姜窈張了張口,卻被他用手指抵住嘴唇。
「我知道,」他低聲道,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我會證明的。」
姜窈沒再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摟得更緊。
他的心跳聲沉穩有力,像是某種無聲的承諾,讓她莫名安心。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紗簾灑落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地板上,像是再也分不開。
謝餘年低頭看她,眼底映著橘紅色的光,溫柔得不可思議。
「姜窈。」他輕聲喚她。
「嗯?」
「以後不准再躲我了。」
「分明是你先不跟我交代就去了青崖山。」姜窈將臉埋進他的頸窩,小聲道。
謝餘年立刻收緊了環在她腰後的手臂,像怕她跑掉,「那以後不管去哪,我都與你一起。」
「那你不就成了我的掛件。」姜窈終於抬起眼,卻在看到他驟然亮起來的眼神時,耳尖一熱。
她只是隨口一提,總不能真叫謝餘年時時掛在她身上吧。
她也抱不動吧?
春風掀起紗簾,將兩人交錯的呼吸吹得綿長。
謝餘年低頭想再討個吻,被她用手背擋住。
「說了一下。」姜窈抵著他肩膀往後撤。
謝餘年要在開口,姜窈先一步提高聲音,「春蘭,我餓了!用膳!」
門外立即響起春蘭慌亂的應答聲。
不多時,春蘭便帶著兩個小尼姑提著食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