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餘年生得極好,膚白似玉,這幾年在京城裡待的,往那一站倒像個不怎麼出門的貴公子。
只是如今京城裡誰也不敢小瞧了他。
......
姜窈今日約了姜盈上街給衛玉凝買新婚禮物,謝餘年過了午後還有事,只將人送到了晉王府門口。
「姜姑娘可算來了!我們家王妃正等您呢。」
晉王府的管家瞧見姜窈下了馬車,就連忙迎了上來。
姜窈點點頭,跟著管家進了晉王府。
上次來還是阿姐成婚那日,並未仔細去瞧,如今看著晉王府,發現比她記憶中的更有格調,迴廊曲折,假山嶙峋,處處彰顯著主人家的性格。
「窈兒!」
還沒走到正院,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迴廊盡頭傳來。
姜盈穿著一身湖藍色繡金線的襖裙,發間一支金鳳步搖隨著她快步走來的動作輕輕晃動,面上帶著喜色。
「阿姐。」見阿姐過的不錯,姜窈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姜盈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怎麼瘦了?」
「哪有,」姜窈笑著搖頭,「快過年了,府里日日進的都是好吃的,只怕我比上月還胖了呢。」
姜盈捏了捏她的臉頰,嗔怪道,「我瞧著就是瘦了。」
她挽起姜窈的手臂,「走吧,我帶你去看看給你留的院子。」
姜窈跟著姜盈穿過幾重院落。
腳下的青石板路縫隙里還殘留著前夜的薄霜,踩上去發出細微的脆響。
「阿姐,這地上的霜怎麼也沒叫人掃了?」姜窈有些疑惑,「若是踩滑了可怎麼好。」
姜盈眼角忽然漾起一抹嬌色,「是殿下吩咐的,他喜歡這些自然意趣。」
「雪後初霽時,聽這些霜碎聲比聽絲竹還有趣呢。」
「阿姐瞧著倒是放鬆了許多。」姜窈望著阿姐眼尾的笑,忍不住調侃一句。
從前的姜盈像一幅工筆美人圖,如今這畫像被潑上了顏色,一舉一動里都藏著生機。
像常年養在瓷瓶里的花,終於被移栽到了野地里。
姜窈想起夢裡的一段記憶。
她跟姜盈只差了一歲,姜老夫人疼她,也不拘著她往前院跑。
那個時候她是喜歡粘著姜盈的。
夏日在鄉下莊子上小住時,六歲的姜盈還偷偷帶她爬樹摘野棗。
後來叫沈氏發現,雖沒有罰她,卻罰姜盈抄了十遍女戒。
再大些,姜盈的性子就變得端莊持重了。
不過.......
姜窈突然彎了唇角。
原來那棵棗樹一直都在,只是被層疊的禮教壓彎了枝椏。
如今有人替她撐開一方天地,便又鬱鬱蔥蔥地舒展開來。
「小心台階,」姜盈在姜窈面前擺了擺手,見她回神,才道,「過了這道門就到了。」
姜窈抬頭望去,洞門上方懸著塊烏木匾額,題著「聽雪」二字,筆鋒婉轉,瞧著是姜盈親手所寫。
她正想開口,一陣暗香忽然隨風飄來。
「這是......」
「梅香,」姜盈笑著推開月洞門,「快進來看看。」
「謝公子送你一棵梅樹,你便歡喜成那樣,那我送你這梅園,你可也要好好欣賞。」
門被推開,其中景象讓姜窈瞬間瞪大了雙眼。
幾棵梅樹呈品字形栽在庭院中央,枝幹虬結如墨,上面綴滿鵝黃色的臘梅。
樹下鋪著青石小徑,通向一座精巧的兩層小樓,樓前還挖了方小池,水面結著薄冰,倒映著梅影天光。
「這、這是......」姜窈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
「你的院子,」姜盈從後面輕輕推著她往前走,「我原是想將圖紙給你,叫你憑自己喜好布置,但想你是個懶的,乾脆自己來了,如何?」
碎石小徑兩側立著幾個石燈籠,頂上積著未化的雪。
姜窈走到最近的一株梅樹下,伸手碰了碰低垂的花枝,幾粒雪沫簌簌落下,沾在她的睫毛上。
「太貴重了,」姜窈揉了揉眼,「我偶爾才來住一次......」
姜盈突然扳過她的肩膀,眼底閃著細碎的光,「說什麼呢,這院子專門就是給你留的,你想住多久都成。」
「我帶你看屋裡,」姜盈拉著她踏上台階,「知道你怕冷,地龍都是加砌的。」
推開門,暖意撲面而來。
正廳擺著張黃花梨木的羅漢榻,上面鋪著雪白的狐皮褥子。
姜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絨毛從指縫間溢出,柔軟得不像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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