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了?」
姜窈搖搖頭,「沒有,攝政王的人堵在巷子口,我們就跳了車,不過幸好寧婉姐姐來得及時......」
謝餘年沒應聲,轉身朝門外吩咐,「送些金瘡藥來。」
掌柜的很快端來藥盤,擱在桌上時,眼神在兩人之間微妙地停了停,又識趣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屋內一時安靜。
謝餘年撩袍坐在她身側,取過藥膏,指尖挑開瓷蓋,清淡的藥香彌散開來。
他抬眼看向她,「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姜窈耳根一熱,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袖口,「我、我自己......」
謝餘年卻已傾身過來,手掌輕輕按在她膝側,力道不重,卻不容拒絕,「別動。」
她的裙裾被他緩緩撩起一截,露出泛青的膝蓋,肌膚上還沾著些許塵灰。
他垂眸,指腹蘸了藥膏,輕輕塗在傷處。
冰涼的藥膏觸到皮膚,姜窈忍不住輕顫,下意識想縮回腿,卻被他另一隻手穩穩按住腳踝。
「疼?」他低聲問,嗓音比平日沉了一些。
姜窈搖頭,呼吸卻有些亂。
謝餘年的指尖在她膝上打著圈揉開藥膏,力道剛剛好,卻莫名燒得她臉頰發燙。
她忍不住抬眼,正撞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他不知何時抬了頭,正看著她,眸色深得像是能將她吞沒。
兩人一時誰都沒說話,空氣里只余彼此的呼吸聲。
姜窈心跳如擂,忽覺他指尖微微一頓,順著她小腿往下滑了半寸,又像是意識到什麼,倏地收了回去。
謝餘年直起身,嗓音微啞,「好了。」
他起身去淨手,背對著她,肩線繃得筆直。
姜窈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臉,試圖岔開話題,「我們按計劃在城西角門匯合,羅姐姐說她被人跟了,我們剛出巷子,就撞上攝政王的人......」
她頓了頓,聲音微緊,「你猜的不錯,攝政王確實猜到了我們今日所行之事。」
甚至還想將計就計除掉她們。
只是他沒猜到,太后這次也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姜窈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等等,羅姐姐呢?她還中了箭......」
謝餘年細細地聽著她萘胺地經過,聞言垂眸,「她被陸錚帶走了。」
姜窈瞳孔一縮,手指攥緊了桌沿,「為什麼?為何要帶走伸冤的人?」
「事情尚未查明,我原本想攔,但她朝我搖了搖頭。」謝餘年轉身走回她面前,眸色晦暗不明。
姜窈呼吸一滯,腦中閃過羅姝意臨別時那個平靜的眼神,心口像被什麼狠狠攥住。
她喃喃道,「她是不是早就料到會這樣......」
「或許吧,」謝餘年輕嘆一聲,忽然伸手覆在她緊握的拳上,掌心溫度透過肌膚傳來,「羅姑娘是想早些為秦屹平反。」
「陸錚?」姜窈突然想到什麼,指尖在謝餘年掌心無意識地收緊,她倏地抬頭,「他不是錦衣衛指揮使嗎?」
謝餘年點頭,壓低嗓音道,「日祭祖大典上,陛下當眾嘔血昏迷,太后立刻宣了太醫,診出陛下身中劇毒,陸錚是太后的人,與王家支持太后暫代朝政。」
姜窈霎時明白過來,倒抽一口冷氣。
難怪太后會......
她不自覺湊近了一些,「所以太后現在......」
「今日祭祖大典之後,垂簾聽政,」謝餘年順勢攬住她肩膀,「接下來我猜陸錚會帶人去查封攝政王府,然後恰巧在其中找到謀害陛下的毒藥,說不準還可能找出一些走私鹽的證據。」
他說話時氣息拂過她耳垂,卻細細同她說著當下的朝局,「蕭旌可能會認下所有罪名,走私、弒君、謀反——總歸要死,多一項少一項,有什麼區別?」
至於其中有幾件的主使是他,沒人會在意。
......
事情確實如謝餘年所猜測的那樣。
太后主持完祭祖大典,回到宮中後頒布的第一道懿旨,便是查抄攝政王府。
消息傳來的時候,姜窈正在同謝餘年逛夜市。
今日好不容易沒了別的事,便想著多待一會。
臨近年關,長街燈火如晝。
姜窈手裡捏著半串糖葫蘆,正停在賣面具絹花的攤前,七尹匆匆穿過人群,來到謝餘年身側,壓低聲音稟報了幾句。
謝餘年的目光還在姜窈身上,聞言神色未變,只淡淡「嗯」了一聲。
姜窈站得近,還是捕捉到了幾個關鍵的字眼。
她手中的糖葫蘆突然停在唇邊,「你是說,姜珍......有孕在身?」
「她現在情況如何?」姜窈追問道,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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