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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少了一段記憶嗎?

「好了,我知道了,」謝餘年伸手替她攏了攏鬢邊散落的髮絲,「先上馬車。」

姜窈點頭,提著裙擺登上馬車。

她伸手,將車簾捲起半幅,見謝餘年上了馬,不緊不慢地跟在了馬車右側。

「所以你覺著,」姜窈托著腮,目光落在謝餘年身上,「傅沉能當上錦衣衛指揮僉事嗎?」

「可能,」謝餘年聞言勒馬靠近了些,「吏部呈報的考功簿上,他連年優等。」

他忽然傾身湊近,醉眼朦朧地望進她眼底,「你想讓他當上?」

這話問得意味深長。

傅沉長的清俊,當年也是京中少見的天才,愛慕他的人不在少數。

姜窈被他突如其來的逼近驚得後仰,卻見他醉醺醺地勾起唇角。

那笑不同於平日的克制,帶著三分放肆,連眼尾都染著醺然的薄紅。

「我?」她故意眨眨眼,「我說的算嗎?」

她眼波一轉,指尖抵在了他快要碰到窗欞的胸口,「那我能當嗎?」

姜窈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上挑,像只狡黠的貓兒。

「阿窈若是想,」謝餘年忽然低笑出聲,他策馬貼得更近,幾乎要碰到車窗,松竹般的清冽混著酒氣襲來,「便是皇帝你也當得。」

姜窈慌忙抬手去捂住他的嘴,掌心觸到微燙的唇瓣,又匆匆收了回來,「那還是算了吧,太糟心了。」

「對了,」她仰起臉,「這兩日你若是得空,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靜安寺?」

謝餘年眉梢挑起一個訝異的弧度,「你還信這個?」

看起來不太像。

「倒也不是信,」姜窈垂下眼睫,只道,「就是聽說靜安寺靈驗,想去看看。」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心頭那團亂麻,靜雅堂那日之後,她終於明白自己就是原主。

不是借屍還魂,也不是鳩占鵲巢。

那些突然涌回的往事像潮水般沖刷著她的認知,叫她心裡總有些不安穩。

「何必等這兩日,」醉了的謝餘年似乎有些不講道理,他突然停了馬,「今日就去。」

他以為姜窈是因為問名納吉的事,在擔心。

說完,不等姜窈反應,謝餘年已策馬至車前,對馬夫道,「改道靜安寺。」

「啊?」姜窈見謝餘年當真要調轉馬頭,急忙探出頭,「我還沒有同家裡人說。」

謝餘年這是在宴上喝了多少酒啊?

靜安寺在城郊三十里的棲霞山上,往返至少要五個時辰。

「那好吧,」謝餘年悻悻道,「那便後日吧,我去姜府接你。」

「等等。」姜窈看了一眼謝餘年在馬上的模樣,嘆了一口氣。

謝餘年勒馬回首,眼底還帶著未散的酒意,眉梢微挑,「嗯?」

「你喝了酒,還要一路騎馬回去?」姜窈瞪他,「要是摔了怎麼辦?」

謝餘年忽地低笑一聲,「阿窈是在擔心我?」

他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醉意的輕佻。

「是是是,」姜窈隨口應道,順便往車廂里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上來。」

謝餘年盯著她看了片刻,忽地翻身下馬。

他動作利落,絲毫看不出醉態,可踏上馬車後卻有些搖搖晃晃,坐下時身子還不受控制地往旁邊一倒。

「小心——」姜窈下意識伸手去扶,卻被他壓了個滿懷,「怎么喝這麼多?」

謝餘年順勢靠在她肩頭,灼熱的呼吸盡數灑在了姜窈脖頸,「他們都灌我酒。」

姜窈耳尖發燙,推了推他,「起來。」

「嗯,」他應得含糊,卻紋絲不動,反而得寸進尺地將下巴擱在她頸窩,「好難受......」

姜窈被他整個人圈在懷裡,動彈不得,只能小聲嘟囔,「這算什麼事。」

微風從車窗縫隙鑽進來,帶著初冬的涼意,卻驅不散車廂內蒸騰的熱度。

良久,姜窈感覺到肩上的重量越來越沉,耳邊呼吸漸勻。

偏頭看去,謝餘年似是靠著她睡著了,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褪去了平日裡的凌厲,顯出幾分難得的脆弱。

姜窈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替他撥開垂落的髮絲。

馬車碾過石子,微微顛簸。

睡夢中的謝餘年無意識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將她往懷裡帶了帶,模糊呢喃,「別怕。」

姜窈怔了怔,心頭驀地一軟。

她想起謝餘年方才的話,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與傅千戶相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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