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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籍,」她的聲音很輕,「我只問你一句。」

她慢慢踱到了還在跪著的姜明籍面前,「今日之事,你是否知情?」

姜明籍閉了閉眼,終是點了點頭。

「好,好得很。」她忽然輕笑一聲,帶著幾分疲憊,「我姜家百年基業,竟要在今日,因你們兄弟各懷心思而分崩離析。」

「回去吧,以後每逢十五,也不必來這靜雅堂用家宴了。」

說完,姜老夫人身形一晃。

姜明籍慌忙起身去扶,伸出的手卻在半空被嬤嬤攔住。

姜老夫人被身邊的玉珠扶住,她有些擔心,「老夫人......」

嬤嬤嘆道,「三爺先回去吧,老夫人這會兒,實在經不得氣了。」

姜明籍嘆口氣,「那我明日再來看母親。」

踏出靜雅堂,深秋的寒意撲面而來。

天色陰沉,墨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仿佛隨時會落下今冬第一場雪。

他剛轉過迴廊,就看見沈氏披著斗篷,正站在院子口。

寒風撩起她鬢邊幾縷碎發,鼻尖凍得微微發紅,卻仍笑的溫和。

「天這麼冷,怎不先回我們院裡?」姜明籍快步上前,握住沈氏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寒意,不由皺眉。

沈氏輕聲道,想著老爺該出來了。」

她目光在他眉間停留片刻,「老爺不必太過傷懷,這實在是無奈之舉。」

姜明籍搖搖頭,與她一往同院裡走去。

「我知道的,母親慢慢也會明白過來。」他低聲道,腳下踩碎一片枯葉,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沈氏只點點頭,沒有再說下去。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懂得何時該說話,何時該沉默。

姜明籍的思緒飄回昨夜。

姜窈來時,姜明籍正在書房之中整理戶部近日的帳冊。

「父親?」姜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幾分夜色的涼意。

姜明籍抬頭,見姜窈披著件月白色斗篷立在門口。

他擱下手中的毛筆,「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姜窈反手合上門扉,「我來是想同父親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姜明籍抬手倒了一盞暖茶,「先暖暖手。」

姜窈接過茶盞,看著滿眼心疼的父親,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她抿了口茶,小聲道,「明日家宴上,大伯父可能會提出分家,女兒想讓父親同意。」

「你說什麼?」姜明籍猛地站起身,「這怎麼能行!」

姜窈有些著急,「攝政王專權貪權,皇上早已不滿。」

「可大伯父如今一門心思攀附,若是攝政王倒台,我們整個姜家怕是都要受牽連。」

姜明籍怔住,他何嘗不知朝中局勢詭譎?

只是父親早逝,母親含辛茹苦將他們兄弟二人撫養長大,如今要他同意分家,豈不是在母親心上捅刀子?

他垂眸,「我去勸勸大哥,珍兒也是我侄女,總不能不管不顧。」

姜窈嘆道,「來不及了,父親可知大伯父回來時,那幾輛馬車裡裝的是什麼?」

她本以為是大伯父沒能來得及賣出去的貨物,又或者是捎給家人的禮物。

但心中總有些不安,便叫夏蟬去盯著。

結果在夜裡,夏蟬看見姜明和帶著兩個心腹小廝,暗中將那些箱子都從西角門送了出去。

那箱子看起來不大,但兩個壯漢抬一個都顯得吃力,額頭上青筋暴起。

「輕些!磕壞了要你們的命!」姜明和低聲呵斥,聲音里透著罕見的緊張。

夏蟬躲在一株老梅樹後,清楚的看見來接應的,是攝政王府的馬車。

一個家丁腳下不穩,箱子「咚」地歪了一下。

箱蓋震開一條縫隙,夏蟬借著月光,看清了裡面的東西。

姜窈這才想明白,姜珍分明早就與攝政王混在一處了,可攝政王為何現在才鬆口,願意把姜珍納入府中。

她想錯了。

姜明和不是因為姜珍要嫁入攝政王府才回來的。

而是因為......

他早就攀上了攝政王。

「是銀子,」姜窈緊緊握住手中的杯盞,「那箱子裡面裝著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姜明和這些年來在外經商所賺銀兩不會少。

可攝政王要這麼多銀兩做什麼。

姜窈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

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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