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嬤嬤被堵了嘴,這會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沖柳氏瘋狂搖頭。
柳氏哪還顧得上她,瞧姜老夫人面色不虞,連忙墩身行禮,「這是怎麼了?母親莫要氣壞了身子。」
姜老夫人自顧飲了一口茶,頭也不抬問道:「這嬤嬤當初是你尋給三丫頭的?」
這等奸仆,竟在背後挑唆!
幸虧三丫頭並未全信,知道過來問問她這個老婆子,不然這事一輩子怕都說不清了。
想到這,姜老夫人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楚氏,心中又生起一股氣。
瞧這奸仆穿金戴銀,可憐她三丫頭頭頂上就戴了一支素釵。
不知有多少都進了這吃裡扒外之人手裡。
「這麼久了兒媳也記不清楚,瞧著倒像是我在人牙子那買來的,只是不知犯了什麼錯,竟叫母親如此生氣。」柳氏硬著頭皮開口。
姜老夫人瞪了柳氏一眼,拿起手邊的茶盞,狠狠摔在地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這奸仆離間主家關係,盜取主家財務,姜家可容不得這等奸仆。」
「什麼!」
柳氏頓時大怒,指著楚嬤嬤怒道:「竟有這種吃裡扒外的狗東西!你全家的性命都不想要了嗎!?」
楚嬤嬤伏跪在地上,知道這是在警告她。
若是她將大夫人供出來,全家的性命怕都保不住了。
楚嬤嬤只不停地磕著頭,嘴裡不清不楚的求饒,「是老奴鬼迷心竅,全是老奴一人的錯!」
「來人,將她灌了啞藥連這賣身契一同賣出去。」柳氏衝著身後招了招手。
身後的嬤嬤手拿一琉璃小瓶,朝地上的楚嬤嬤走去。
楚嬤嬤被兩個力氣大的婆子按在地上,緊閉著嘴,滿臉絕望。
「等一下。」
姜窈重新端起一杯新茶,送到姜老夫人面前,「祖母息怒,說到底也怪我聽信讒言,平白浪費了這麼多與祖母相處的時光。」
姜老夫人接過茶盞,心疼的拍了拍孫女手背。
她自個兒的女兒遠嫁,一年都見不上一面,而姜窈還在襁褓中之時就被姜明籍抱給了她,這其中投入的情感自然不少。
柳氏見不得她倆親近,擰著眉問道:「還要等什麼?趕緊拉下去,別礙了母親的眼。」
「大伯母先別急,這人還偷了我許多首飾呢。」
姜窈抬起頭,衝著柳氏不緊不慢地開口,「總得問清楚,那些物件被她賣到了哪去,那些銀兩又落到了哪。」
聞言,柳氏身形一怔。
楚嬤嬤變賣首飾的銀兩,有一多半都進了她的口袋。
可姜窈這丫頭怎麼知道?
不!一定是詐她的,不能慌。
這楚嬤嬤的全家性命都捏在她心裡,就算姜窈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哎呀,這事得好好問清楚,窈兒你快問吧。」柳氏擠出笑容說道。
姜窈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眸色卻顯得越發黑沉。
這柳氏心思深沉,不得大伯父喜歡,外出經商將她留在家中,本意是叫她同姜老夫人與三房打好關係,誰知柳氏在府中小動作不斷。
特別是生了姜文參之後,當時原主還養在姜老夫人院裡,姜老夫人雖欣喜這府里誕下的第一位公子,但對姜窈也不曾虧待。
甚至因為養在自個兒身邊,吃穿用度都是親力親為。
落到柳氏眼裡,自然成了姜老夫人偏心三房的證據。
想她大房的嫡子,竟然還沒有三房的庶女受重視,這才想出了這麼個計謀。
楚嬤嬤打著為原主好的名義,這些年不知給姜窈灌輸了多少挑撥離間的話。
而柳氏,姜窈打量了一下她,腰間寶石腰帶,頭頂珍珠翡翠,耳畔還掛著藍寶石,手上光戒指都戴了五六個,一身可真是富貴無比。
姜家如今並未分房,姜老夫人親點由沈氏執掌中饋。
府里月例都是按規矩發放,就算大伯父偶爾寄銀兩回來,柳氏怕也買不起這麼多好東西。
姜府里守門的小廝不少,若是沒有人打點,楚嬤嬤偷的那些首飾壓根運不出去。
姜窈在心底嗤笑一聲,合著就原主一個冤大頭。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咬緊牙關不說嗎」
「三姑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柳氏抿著唇,面露不耐。
「此人都說了全是她自個兒的主意。」
第17章 懲治
姜窈冷著臉,像是隨意提起,「你那小兒子在城東養了一外室,如今已有六個月身孕,我叫大夫去把了脈,大夫說她肚裡的可是個男孩兒。」
楚嬤嬤聽見這話,臉色驟變,身子猛地一顫,整個身子因為激動上下起伏。
那處宅子,連大夫人都不曾知曉,三小姐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