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自家東西不心疼,這種無主之地,打壞什麼也沒事。
但是這半個月來,洶湧的人流打破了松奉山一貫的平靜。
先是飛鷹教帶著幾十幫眾前來此地,立刻上了主峰安營紮寨。
後來青山派又率領眾多武林門派前來,駐紮在主峰旁。這些小門小派人數雖不及飛鷹教,但前來之人武功皆是不俗。合在一起也有了能與飛鷹教抗衡之勢。
這時候七峰八洞的人才知道,這女魔頭明沅芷挑了松奉山與雲海派清算舊帳。
「這女魔頭怎麼偏偏挑了松奉山?」松峰山中心的山谷里,七峰八洞的各個門派的掌門人時隔數十年首次聚在一起,商量最近松奉山內的巨變。
「想來定是看我們好欺負!覺得我們威脅不到他們!」
「李老頭你莫急,這女魔頭選擇松奉山也是有道理的。我們定然不能看松奉山落入五大門派之手,若是落入五大門派之手,哪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她定是想借我們的力量牽制雲海派。誰知這其他門派竟然強行前來駐紮。」
「好一個女魔頭,竟然利用我們。那青山派又是怎麼回事?武林盟主為何也來摻和一腳?」
「李老頭你現在真的是眼盲耳瞎,這武林盟主夏淮清,與明沅芷之間有私情。他定然是來助明沅芷的。」
李老頭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如今這江湖局勢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既然如此,我們便化干戈為玉帛,攜手先去主峰,定然不能讓這些人趁機侵占我們的地盤。」七峰八洞的人達成了統一意見。
而此時的主峰的道觀處,不同門派之間劍拔弩張。
當七峰八洞的人集合來到道觀處,就看到左邊是飛鷹教的人,右邊是青山派的人。
說是青山派的人也不準確。青山派的人不過幾個,但此時集結了數百人。仔細看來,這竟然是來自五湖四海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裡,這些小門派在五大門派的壓制之下毫不起眼,直到這些人聚在一起,便能看出,這是能與五大門派一戰的力量。
當然這些人並不是歸於青山派門下,但是青山派幫他們解決了積年的問題,他們也願意給青山派一個面子,前來看看這所謂的女魔頭與雲海派的一戰。
眼看著距離決戰之日越來越近,五大門派中卻只有飛鷹教前來此地。九華派和雲海派狼狽為奸,定然是最後一刻才來此處。而鐵劍門和崑崙教就如同縮頭烏龜一般。一想到此,飛鷹教掌門趙德毅心中便煩躁異常。
青山派帶來的小門小派,不斷與飛鷹派發生著摩擦。還有那些趕過來看熱鬧的門派,現在看著飛鷹教的目光都和以往不同。青山派調查的那些案子,終究是毀壞了飛鷹教的名聲。
此時大戰,若是明沅芷輸了,便是他扭轉飛鷹教名聲,將青山派徹底從江湖中抹殺的最好機會。鐵劍門和崑崙教竟然在此時當縮頭烏龜,實在是可惡。
若是他不來,日後這江湖中,要不是九華派和雲海派的天下,要不就是明沅芷和夏淮清的天下了!哪還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趙德毅在心中不斷盤算,如何在兩方的大戰中謀的更多的利益。
這時打探消息的手下過來,趙德毅抓住人便問:「青山派那邊如何?夏淮清在嗎?」
「回稟掌門。夏淮清不在。現在青山派只有紀令和秦元在。」手下回復道。
不在?這夏淮清難道不來了?
若是他不來,這明沅芷的勝算便更少一分。趙德毅心中清楚,那明沅芷空有羅剎宗的名號,現在能依仗的勢力便是青山派,而這些小門小派,沒有夏淮清就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懼。
除了趙德毅之外,其餘的江湖人士都在等著明沅芷和雲海派的出現。
時隔多年的師徒之戰,血海深仇,如何不讓人血脈噴張。
尤其是這明沅芷,還未曾有人一睹她的芳容。
江湖中對於明沅芷的容貌,現在已經流傳有數十個版本。尤其是那個醜陋誇張的畫像流傳最廣。但是後面又接連有著告示,上面明沅芷的樣貌又接連變化。再加上她身上又有著和武林盟主的辛辣秘聞,無不勾起人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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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七。
松奉山的主峰上,上了一層霧,霧氣將整個道觀都籠罩在煙霧之中,帶來了絲絲的涼意。
青山派內,紀令嫌棄地看了一眼在一旁沒心沒肺吃酒的秦元,坐立難安:「夏淮清怎麼還沒來。」
秦元大咧咧一笑:「你著啥急?別急,來和我一起吃酒。」
「我能不著急嗎?說不定啥時候,明沅芷和雲海派的人就到了。」紀令急的不行。
隨著陽光刺透薄霧,水汽似乎也被陽光透過。
松奉山上,密集的腳步聲逼近,雲海派的人從道觀門口接連湧進,頓時將本就人滿為患的道觀堵得更加水泄不通。
看到雲海派的陣仗,已經提前來到此處的門派均眼神一凝。
這等人數這等實力,與飛鷹教相比也不遑多讓。
這雲海派果然實力恢復,有登頂的趨勢。只要他們今天,能肅清門楣,殺了明沅芷。
但在一旁的趙德毅卻察覺到不對,這些人他都曾見過。大多是九華派的人。雲海派這些天招收的人呢?怎麼現在是九華派的人助陣?
雲海派的人陸續進來,還未曾見到李鴻達。
一道身影鬼魅地在薄霧中出現。
這道身影出現得如此突然,直到此人站立在道觀的圍牆的頂端,身影才被人察覺。只聽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凝聚在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