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外的腳步聲一直不斷,這些雲海派的人沒有跟著廣溪一同進入屋內,反而是在院外分散開來。
明沅芷聽著門外的動靜,心中判斷這屋外的這些人的走位,準備悄無聲息離開。
一頓搜尋無果,廣溪有些泄氣,語氣失去了一開始的興奮,變得低落起來,「難道是我猜錯了?」
就在這時,廣溪看到了地磚上釘著的那半片葉片。
「我知道你在這,我這次絕不會再將你的消息告訴雲海派。」廣溪的眼神發亮
廣溪此話一說,夏淮清的臉色首先沉了下來。
『再』
回憶中一些隻言片語闖入夏淮清的腦海。
還記得在明宅的時候,他裝作昏迷的時候,明宅的大管家翠竹在一旁說,『宗主!還記得之前那個人嗎?再來一個白眼狼,您的安危怎麼辦,他要是暴露了我們的位置怎麼辦?』
這個人背叛過明沅芷的人,就是指的廣溪吧。夏淮清的心中閃過想殺人的衝動。
「當年是我不懂事,我也是受那李錦容的蠱惑。」廣溪繼續在一旁說道。
夏淮清心中殺意愈盛。
聽到廣溪這話的明沅芷,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嫌棄。
廣溪是不是忘記了他做過什麼?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院內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廣溪繼續道:「你不想知道現在李鴻達的計劃嗎?我都可以告訴你。」
明沅芷挑了挑眉,廣溪這話的意思是?
他是要背叛師父,轉而投向自己?還是說這是他的又一次「計謀」?
明沅芷沒有動,廣溪也沒有動,空氣中有著一種對抗的氣氛。
「滋啦——」
院門卻被從屋外直接打開,空氣中的氛圍被直接打破,雲海派的人烏泱泱地從屋外進來。
此人沒有敲門,對著廣溪散漫地行了個禮,「長老,掌門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廣溪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非要現在嗎?」
雲海派的人並沒有給廣溪拒絕的權利,做出請的姿勢,語氣不容置喙:「長老,這是掌門的意思。」
廣溪的臉色一陣紅黑變換,他胸口起伏,長舒了一口氣:「知道了。這就去。」
明沅芷看著廣溪目光環繞整個院子,最後也沒有將她在這裡的消息告訴這些雲海派的人,只是隨著雲海派的人離開。
難道他真的想背棄雲海派?
隨著廣溪的離開,屋外的環繞院子的人也隨著他離開。
這座小院再次恢復平靜。
「屋外那些人,不像是廣溪的手下,更像是在監視他行動。」看著明沅芷說道。
看起來廣溪這長老和傳言中的差距大得很啊。
「廣溪曾經傷害過你?」夏淮清的聲音在一旁幽幽地響起,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明沅芷驚覺,夏淮清在一旁很久沒有說話了。
看著夏淮清如墨般的眸子,明沅芷連忙否認:「沒有實質的傷害。」
生怕雲海派的人再回來,明沅芷連忙道:「先不提這個。我們先離開,看看周大夫究竟留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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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派內,幾個丫鬟腳步匆匆,進入掌門李鴻達的房間,將盛滿水的木盆抬入屋內。
房間內除了李鴻達和李錦容之外,還有九華派的掌門翁鵬舉。
李鴻達的表情不怒自威。丫鬟低頭垂目進入房間,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只有一個丫鬟,在偷偷摸摸打量著屋內的人。
這個丫鬟就是完全變裝後潛入雲海派內的神偷榮昭。
榮昭自從答應了明沅芷的要求後,就偽裝成丫鬟,潛入了雲海派內。
榮昭的偽裝術天衣無縫,她在這裡已經半月,完全沒人發現她的不同,她現在對於雲海派已經了如指掌。
她發現,這雲海派里奇怪的很,比她當年偷走藏寶圖時還要奇怪。
就比如說,李鴻達武功突然恢復,突然冒出的「長老」。
這個長老每次出行都帶著一隊人,接著李鴻達武功恢復的聲量,狐假虎威地好不威風。
甚至因為李錦容的完全退隱,雲海派內已經隱隱有傳言,李鴻達要將雲海派下一任掌門之位傳給這個「長老」。
表面看起來如此,但是實際上,李鴻達身邊的人,對這個長老都是毫不客氣。
榮昭一邊偷偷打量著幾人,一邊猜測這一切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