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領商隊出關,在荒漠戈壁灘這樣的地方遇到過不少沙匪和野獸,也是這般輪番上陣,妙娘從未懼怕過,反而殺出了血性,愈發英氣的面龐沾著對手的鮮血,熱得她渾身血液沸騰,手中的利刃削鐵如泥,連殺五六人。
她騎射沒有廖姑好,拳腳和兵刃卻是除閻羅娘之外最厲害的,否則虞歸晚也不會讓她留下保護幼兒,當日在縣城若是她護在幼兒身邊,那些東遼細作未必能將幼兒擄了去。
眼見這麼多人都圍困不住她,梁鈺急得都顧不上噁心嘔吐,狂怒道:「殺了她!殺了她!」
被妙娘射過來的冷眼嚇得更加驚恐,他雙眼瞪大凸起,脖上青筋暴跳,十分可怕。
景寧侯對他下了令,從偏關來的人今夜都必須死在驛站,甚至包括林大人等在內,若不然死的就是他和父親,伯爵府一夜之間會被燒成灰燼的!
他本不用走上這條路,是隨望京不識好歹不肯為景寧侯辦事,若她能答應勸虞歸晚投效景寧侯,不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驛站外的黑甲兵根本就沒睡,熄火入帳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蒙蔽暗處埋伏之人,實則他們都手持兵刃藏在帳內,只等對方靠近再奮起殺之。
趙禎聽得隔壁院子傳來打鬥聲就知不好,心中也有所準備,所以並不害怕。
來殺她的人穿著平頭百姓的衣服,身法卻詭異,顯然不是禁軍中能有的。
刀尖衝著她的面門襲來,她不躲不閃,眼看刀尖刺到跟前。
她在賭虞歸晚想不想她死在景寧侯手中。
哐當!
突然從房梁飛下來一條黑影,用一柄形狀怪異的短刃擋開殺手的刀,再飛起一腳踹向殺手的胸口。
後者反手交叉擋在胸前,身體往後疾退,眼中有驚疑,顯然是料不到房樑上還藏著人。
他們分明都探查過,妙娘離開後這兩間房就只有長陰公主一人在。
黑影一把揭開裹頭的布巾,露出有著幾分美艷的臉,不是陳婦又是哪個。
她轉著手中比著虞歸晚那柄三/棱/刺刀做的短刃,哼了兩聲,冷道:「不枉老娘在那破箱子裡頭躲了半日,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就是為了引你們上鉤。真是一幫蠢貨,也不想想我們主子何等的神機妙算,豈會不知你們想幹什麼,又怎會只派了這麼點人跟著。」
接到主子的傳信就沒敢耽擱,安排好其他事就在府城等著妙娘,避開了人悄悄藏在隨行的箱籠中,除她之外還有十來人,都是原先主子訓練出來的死士,個頂個的高手,專在暗中護著趙禎的命。
趙禎在南柏舍時就見過陳婦,知她是虞歸晚手底下得用的,能力不低於程伯等人。
「她讓你和蒙灰領兵五萬隨後,怎麼你在這裡?」趙禎還不知道箱籠中藏著這麼個大活人,見她出現也不免驚訝。
陳婦將她往身後一藏,道:「主子早有安排,殿下就不必操心了,往屋裡躲躲,當心這些倭國來的殺手傷著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