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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趙晛還可以自欺欺人,只認定自己羽翼尚未豐滿,這才處處受制,不得已讓她受了諸多委屈。

可直到親眼見到趙瞿為她放棄一切,趙晛便忽然發覺,自己所謂的羽翼未豐,不過是怯懦逃避的藉口。

如今兜兜轉轉,趙晛身邊已是無親近之人,他只剩下謝昭昭了。

他自是清楚謝昭昭的秉性,她向來決絕,但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這些時日的付出終究被她看在了眼裡。

她邀約他去凝雲閣賞月,何嘗不是想要主動與他破冰?

趙晛想,待過了今夜,等明日謝昭昭解了身上的餘毒,他便擬旨冊封她為皇后。

先前他欠她的,他會用一輩子來償還她。

趙晛從早盼到了晚,見天色漸黑,便迫不及待地侯在殿外院中等著謝昭昭。

酉時三刻,謝昭昭從偏殿施施而來。

他迎著月色看清了她今日的模樣,只見她雲鬢峨峨,清眸流盼,鬢間垂落絲絲縷縷順滑的烏髮,墜在雪白的頸窩前,睫羽濃密,絳唇朱紅。

謝昭昭本就是個美人坯子,只是平日裡不愛妝點,如今稍一打扮,便如明珠拂塵,光彩熠熠奪人目。

趙晛不禁看痴了去,視線停在她面上久久不能移開。

直至謝昭昭輕咳了一聲,他才恍然回神,眸中滿含笑意:「阿昭,你今日真美。」

他不掩驚嘆,謝昭昭面對他直白的誇讚卻笑而不語。

兩人一同乘步輦去了凝雲閣,趙晛的心像是被羽毛勾纏,又癢又麻,只望著她的側顏,禁不住胡思亂想。

女為悅己者容,她如此打扮,顯然是用了心的。

若她只是單純與他在凝雲閣賞月,何至於裝扮得如此嫵媚嬌容,難不成她是準備與他做些什麼?

如此想著,心底竟是莫名牽起一絲雜亂的慾念。

待步輦停在凝雲閣下,謝昭昭倏而側首望向他:「陛下,此處守著這麼多禁衛和侍從,豈不擾興?」

她嗓聲輕而緩,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齒間將那最後二字尾音拖得極長,聽得趙晛渾身酥麻,更是確定了心中猜想。

「阿昭說的是,朕讓他們都離開便是。」

說著,趙晛轉頭便吩咐下去,令守在凝雲閣上下的禁衛和隨從等人撤離此地。

待到凝雲閣只剩下謝昭昭和趙晛兩人,趙晛笑吟吟地立在她身側攙挽住她的手臂,與她同登至閣樓高台之上。

此地早已備好酒水佳肴,因驅趕走了侍從,謝昭昭一坐下便主動挽袖,執起酒壺給趙晛倒了一杯清酒:「陛下,我今夜可以喚你懷璋嗎?」

晛笑道:「當然,阿昭是朕鍾情之人,喚朕什麼都無妨。」

謝昭昭看著他將酒杯里的清酒一飲而盡,垂眸也笑了聲:「懷璋,這些天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可我午夜夢回時,總忍不住夢見我嫁入東宮後的那段時日。」

說著,她緩緩撩起衣袖,將那兩條手臂上橫縱交錯的傷疤顯露出來:「你可知,我身上被割了多少刀?」

趙晛眸色一怔,目光定在了她傷痕累累的手臂上。

這些刀傷有些已經結了粗厚的褐痂,邊緣微微翹起皮屑,似是將要脫落。有些化作淡淡的白色瘢痕,又長又細,襯在本就皙白的皮膚上卻很是惹眼。

大大小小的刀傷,一眼望去竟是數不清有多少疤。

他心頭一顫,面色微微發白:「阿昭,朕當初是救人心切,卻不想被歹人蒙蔽,是朕對不起你……」

「我知道。」謝昭昭俯身,將手臂伸過案幾,輕輕握住趙晛發抖的手,「我從少時便傾慕於你,自是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並非是有意而傷害我,不過是急於報恩罷了。」

「只是我每每瞧見我手臂上的傷疤,便會憶起那段時日的痛苦和折磨,我想或許這輩子我都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了。」

她語氣哀傷而微微哽咽,似是帶著無盡的掙扎,卻又如此體貼地安撫著他的情緒,令趙晛喉間酸澀,不由在愧疚中生出一絲無措。

他向來喜歡自欺欺人,倘若謝昭昭不將這些話說出口,他便可以心安理得將這一切過錯推責在呂獻或薛蔓身上。

但實際上真正給謝昭昭帶來不可磨滅的陰影和傷害的人,從來都是他。

趙晛恍神之際,聽到謝昭昭悲傷的嗓音:「懷璋,長痛不如短痛,今日便當作你我之間的最後訣別,可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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