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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謝昭昭衣襟已是不知在何時半敞微開,低低埋著的頭顱吞吐著溫涼的氣息,激得她渾身一顫,仿佛有細微的電流從心口迅速蔓延至全身。

趙瞿的呼吸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住,她微微仰頸,睫毛輕顫著闔上眼。

忽然胃部傳來如石重擊般的捶打,一下、兩下、三下,幾乎是頃刻間,她猛地推開趙瞿,狼狽地躬身伏在地上,大口吐出酸澀的穢物。

趙瞿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

他原本昳麗的眉眼緊緊皺作一團,額間滲出細密冷汗,手掌不自知地按壓在腹部,胃裡像是有燃燒的火焰,又像是無數根尖銳的針在瘋狂地刺扎,毫無節奏,毫無順序,劇烈的絞痛讓他眼前隱隱發黑。

趙瞿卻顧不得自己,他上前扶住她,一手輕撫她因嘔吐而起伏晃動的後肩:「昭昭……」

他側首揚聲道:「重喜!召任羨之來!」

任羨之這些時日便侯在太醫院裡,很快就隨著重喜趕到了立政殿。待他到時,謝昭昭已經止住了嘔吐,她攏好了衣裳,兩手撐著地,微微後仰著身子,喘了許久才平穩住呼吸。

腹部不適之感來得突然,去得也莫名,謝昭昭將手遞給任羨之,此時終於緩過勁來看向趙瞿:「你怎麼樣?」

「朕沒事。」趙瞿隨手拭去額間汗水,眉梢微微壓著,「任羨之,她這是怎麼回事?」

任羨之不論何時總端著溫潤的笑,如今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將指腹反覆貼覆在她的尺關寸上,足足切了半刻鐘的脈,良久後才緩緩開口:「此乃沉疴舊疾,微臣開上兩劑湯藥,還請娘娘這幾日按時服藥。」

趙瞿聞言,乜向任羨之。

以往任羨之診脈過後,便會說出一大串讓人聽不懂的術語,什麼「左關弦數,右寸澀弱」,什麼「氣機逆亂,血瘀阻塞」。

而現下,任羨之旁的話一句未言,只叮囑了讓謝昭昭吃藥。

這很稀奇。

趙瞿似是意識到什麼,他斂住眸光,俯身將謝昭昭抱起,安放在了榻上:「你好好歇息,朕去給你煎藥。」

說罷,他指腹搭在她眉眼上緩緩摩挲了兩下,垂首在她額間落下輕輕一吻。

趙瞿隨著任羨之踏出宮殿,直至走到院外,他方負手立住身,凝眉望向任羨之:「什麼沉疴舊疾?」

任羨之俯首:「陛下可還記得微

臣曾在大吉殿給娘娘切過脈?」

趙瞿當然記得。

但那是他怪疾頻發,謝昭昭剛剛隨趙晛進宮侍疾那會子的事情了。他察覺到觸碰她就可以緩解疼痛,疑心她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便趁著趙晛護駕被猛虎咬傷,藉此名義讓任羨之也順帶給她診了脈。

任羨之診過脈後,出了宮殿便跟他說:「太子妃脈象混亂似死脈,想必曾有人給她下過毒,如今毒素瀰漫脈絡,恐有短命之兆。」

趙瞿早便調查過謝昭昭的身世,自是也查出了劉珺雁在懷孕時遭人陷害,飲下極為陰寒的湯藥傷了根本的事情。

她從小便因此體弱多病,幾乎是膩在藥罐子裡長大成人。早在兩年前,她已是有病入膏肓的跡象,只能用名貴藥材吊著性命。

但查出來的是一回事,親眼見到的又是一回事。

謝昭昭進宮後的這些時日,面色紅潤,眉眼盈盈,每日用膳時總大朵快頤,似是胃口極佳,不多久單薄的身形就豐腴了幾分。

知曉她身子骨弱,趙瞿又特意叮囑了膳房,將補品製成藥膳給她滋補身體。

依著她殺人時的利索勁,任誰看了也不會覺得謝昭昭是病骨支離的短壽之人。

趙瞿眉梢一壓,沉眸盯著他看:「你什麼意思?」

任羨之道:「彼時毒性只浮在脈絡之中,擾得娘娘時感體虛乏力,卻未曾真正危及根本。而今那毒性不知因何緣由,竟是沿著血脈蔓延至五臟六腑,方才娘娘莫名嘔吐便是此毒作祟之兆。」

說罷,不等趙瞿繼續追問,他便接著道:「世間毒藥萬千,若想尋得解毒之法,恐怕並非一日之功。微臣先開些固本培元的方子,暫緩那毒性侵蝕臟腑,拖延些時間也好尋配解藥。」

趙瞿沉默不語。

他視線低垂而下,漆黑的眸光不知落在何處。

他手足向來是冰涼的,而此刻心臟似是凝滯冷僵了一般,連帶著周身血液都仿佛被寒冰封住,不再跳動,不再流淌。

良久,趙瞿道:「需要多久?」

任羨之低聲道:「微臣不知。」

道出此言,趙瞿便該知曉任羨之的言外之意,可他卻忍不住咄咄逼人地問道:「可有把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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