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晛被她話語中的譏誚噎了一下,望向那頭被他弩箭截胡
的野豬。
羅浮山狩獵場雖然不算小,但今日雨水不歇,山林間水汽氤氳,霧靄沉沉,本就是視線不便,再加上獵物皆尋地避雨,更是令人難覓其蹤。
他自是聽風辨位瞧見了那支朝著野豬飛射而出的三棱箭,只是趙晛並不知道那飛箭是謝昭昭射出的。
這狩獵場上的規矩是誰先射殺獵物,便算誰的收穫,是以趙晛想也沒想就橫插了一腳。
若趙晛早一步知道來人是謝昭昭,他必定不會與她爭搶。
他太了解謝昭昭的性子,去年踏春宴上,她為了跟人爭一支步搖的彩頭,打馬球時險些墜下馬。
而今日橙梓與那黃太尉之子打賭的事情,已是鬧得人盡皆知,趙晛一眼便看出謝昭昭是在幫橙梓捕獵。
他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見身側的黃文曜道:「太子妃此言差矣,這獵場的規矩便是先到先得。我眼睜睜瞧見太子殿下親手射殺這頭野豬,怎麼到了太子妃口中,便好像是太子殿下搶來的一般?」
黃文曜說話時,眼珠子盯在謝彰彰身上,嘴角忽而掀了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謝彰彰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下意識往身後靠了靠。
謝昭昭感受到小妹的緊繃和僵硬,視線一轉落在了黃文曜臉上:「你是個什麼東西?我跟太子殿下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黃文曜似是沒想到謝昭昭說話竟是毫無顧忌,明知道他父親是位列三公之一手握重權的黃太尉,卻一絲情面都不留,當著眾人的面便如此落他的臉。
他被氣得不輕,也顧不上打量謝彰彰了,瞪大了雙目惡狠狠盯向謝昭昭。
黃太尉雖然是北人,但私底下與橙家關係很不錯,兩家往來頻繁,過年過節時常互相走動。
換而言之,黃太尉也算是趙晛的靠山之一。
黃文曜跟橙梓的賭注,不過是年輕同輩之間的慪氣,何況賭注不過是一處莊園別苑和一家商鋪。
別說是黃太尉和橙右相不將這當做一回事,便是趙晛聽說了此事也是一笑了之。
但謝昭昭看起來似乎很在意這個賭注,甚至不惜為此大動干戈,先是當眾嗆了趙晛,又緊接著對黃文曜出言不遜。
趙晛皺了皺眉:「阿昭,你冷靜一點。」
他不是不願意向著謝昭昭和橙梓,她們兩人都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不希望她們受屈。
問題是黃文曜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反倒是謝昭昭態度十分激進,便像是跟黃文曜之間有什麼潑天仇恨似的。
若是兩人再交談幾句,趙晛都怕謝昭昭跟黃文曜打起來。
「這隻野豬給你。」趙晛扯住韁繩讓奔霄驄調轉了方向,先對著謝昭昭說了這麼一句,又轉頭看向黃文曜,「莫要見怪,孤這個太子妃不常在人前露面,大抵是沒認出黃公子。」
話音落下,黃文曜臉色好看了許多。
畢竟趙晛是越國儲君,君便是君,臣便是臣,有趙晛這層身份在,謝昭昭就是說得再難聽些,黃文曜也只能受著,絕不可能當眾還口。
如今趙晛親自給他台階下,一會恐怕為了安撫他,還要給他更多獵物作為補償,他又有什麼道理不順坡下驢呢?
黃文曜重新掛上笑臉:「無妨無妨,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趙晛生怕謝昭昭再多言,不等她說話便夾了馬腹,火急火燎地策馬離去:「走,孤帶你們去別處狩獵。」
直到一行人走遠了,謝昭昭仍沉著一張臉。
橙梓縱馬停在她身側:「黃文曜一直都是這般小人嘴臉,阿昭你莫要與他動氣,待我將狩來的獵物扔在他面前,定能堵住他的嘴。」
謝昭昭垂眸冷笑:「你便是將整個羅浮山的獵物都狩了,也堵不住他的嘴。」
最好堵嘴的方式便是割了他的舌頭,讓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輕吐出一口長氣,正要強壓下心頭的惱火,抬眼卻瞥見在雨中狂奔而來的玉輦。
抬轎輦的三十多人健步如飛,趙瞿便穩穩噹噹坐在玉輦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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