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建善寺典座派來的收貸人,那人身材魁梧,肩寬背厚,足有九尺高
,猶如一座高山般矗立在門前。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光膀子的小嘍囉,腦門上纏了一圈頭巾,皮膚黝黑,滿身腥臭的酒氣。
見謝昭昭從院子裡走出來,兩人看著她的眼睛直放光。
「喲,光聽說你家還有個小女兒,卻從未見過,想不到竟是這般水靈可人。」
「小娘子如今幾歲了,可有婚配?」
謝父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指著兩人:「混帳東西,你們離我女兒遠一點!」
他將謝昭昭擋在身後,雙目快要噴出火來:「這個月的香積錢我已經還過了,你們可是翻臉不認帳?若是如此,我這就去建善寺找典座當面對峙,勢必將此事說清楚了!」
魁梧大漢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不屑地笑出了聲:「你當建善寺是你家開的,你想見典座便能見?」
那兩個嘍囉也跟著起鬨:「你知道我們老大是什麼人嗎?他跟當今天子可是老相識,便是皇帝老子來了都要給我們老大三分薄面,你們要是識相就趕緊拿錢!」
「你大女兒不是嫁人了嗎?聘禮被你吃了?少跟老子廢話,趕快把香積錢拿出來,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兩人並不知道謝昭昭嫁的人是當朝太子,不光他們不知道,小巷周圍的街坊鄰居也不知道此事。
太子冊封正妃不從娘家出嫁,而是在皇家指定的場所進行儀式,但她出嫁當日,謝家裡外貼滿了喜字,眾人便都知道謝家大女兒嫁了人。
他們笑容輕浮,邊說邊往前逼近,不懷好意的眼神已經落在了謝昭昭身上。
謝昭昭將拳頭捏得咯吱咯吱作響,指尖已是摸上了橙梓送的短劍。若今日她沒有回來,現在被欺負的人豈不是謝彰彰了?
她當著父母的面不便出手,正準備開口將他們引走,身側卻是掀起一陣冷風。
不知何時,趙瞿走到了她身旁。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魁梧大漢:「你想如何不客氣?」
大漢見又多了一人,正要開口叫囂,看清趙瞿的臉卻是面色一僵:「陛,陛,陛……」
趙瞿眸光一凜,唇邊漫開涼颼颼的笑意:「閉嘴。」
大漢兩腿一軟,撲通跪了下去。
那身後的兩個嘍囉還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見大漢哆哆嗦嗦跪伏在地上,他們不由呆住:「老大,你怎麼了?」
大漢哪裡顧得上搭理他們,只咚咚咚猛地叩頭,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小的知錯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趙瞿溫聲道:「他們看我主子的眼神,我不喜歡。」
魁梧大漢磕頭的動作一頓,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主子?當今天子的主子?
他抬起血肉模糊的腦袋,遲疑地看向謝昭昭的腳尖。
這位難道是陛下的心上人嗎?
趙瞿察覺到他的視線,笑吟吟問:「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嗎?」
大漢渾身一僵,連忙移開了視線:「不不,小的要。」
「那你還在等什麼?」
趙瞿的嗓聲懶散又低啞,語氣漫不經心的,似是在敘舊閒聊般。
大漢已經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絲毫不敢耽擱,硬著頭皮爬起身,抬起手臂攬住了兩個嘍囉。
嘍囉們還在困惑自家老大的態度變化,卻見大漢眼神驟然變得兇狠,雙手如鐵鉗般猛然發力,竟是硬生生徒手扣進了兩人眼眶裡,倏地一使勁,便掏出了兩人的眼珠。
兩聲悽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大漢兩手儘是血淋淋的粘稠液體,他看了一眼趙瞿,見趙瞿面上波瀾不驚,便又狠了狠心,隨即掏出了另外的兩隻眼珠。
這一幕將劉珺雁險些嚇暈,身形一晃腳下便踉踉蹌蹌向後倒去,謝昭昭趕忙扶住了母親,又扯了扯謝父:「這些人恐怕是吃醉了酒,竟開始自相殘殺,阿爹先帶著阿母進去,我這便隨公公報官去。」
謝父也被眼前血腥的畫面駭住,被謝昭昭推搡兩下,呆怔著攙扶劉珺雁進了院子。
等兩人離開,謝昭昭臉色一沉,抬眸看向趙瞿:「陛下,你嚇壞了我阿母和阿爹。」
趙瞿不滿道:「朕在幫你出氣,他們方才用那種眼神盯著你看!」
「出氣的方式有千萬種,陛下偏要選這血腥殘忍的方式?何況你們既然認識,叫他帶人離開便是。」謝昭昭忍不住道,「我阿母有心疾,從未見過這般駭人的場面,若是嚇出個好歹來該如何?難道叫他們抵命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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