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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正談著時,屋頂上突然傳出了聲響,像是有人踩斷了瓦片。
聽到聲音,三人幾乎同時站起來。
「誰,誰在上面?」三人同時看向屋頂。
隨後幾人聽到外面值守的衙役在喊,「快,有刺客!」
三人從屋裡出來時,看到外面的衙兵手拿火把往東邊跑去。
但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刺客。
一會兒後,一個衙兵跑了回來,道:「稟大人,剛剛有個黑衣人在屋頂上。」
「抓到了嗎?」一直冷靜的郭德海此刻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回大人,沒有抓到,對方武功高強,而且會輕功,飛檐走壁的,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再去找。」
郭德海大聲吼道。
剛剛那人若在屋頂上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那就絕對不能留。
布政使衙門忙做一團。
而十幾里外的楊州知府衙門。
蘇琦和皇城司使朱彪正在審訊楊州的幾個布商,他們是楊州六個織造廠的老闆,幾人都是家財萬貫的富商。
幾人此刻都被繩子捆綁著跪在地上。
第944章 蘇大人,我們冤枉啊
蘇琦看著這幾人,道:「你們下面的人都已經招了,你們招不招本官都可以治你們的罪。你們最好老實交代,這些年,你們到底吞了多少農田,私賣了多少絲綢沒有向朝廷報備?」
跪在最前面的春江織造廠吳更先吳老闆回道:「蘇大人,實在是冤枉啊,我等都是老老實實做買賣的布商,這農田不是我們吞的,我們是花了十五兩銀子一畝,買來的。」
蘇琦疑惑地看著這位吳老闆,道:「十五兩銀子一畝,可那些被你們吞了田的百姓說是十兩銀子一畝。」
吳更先,「蘇大人,那我們可就不知道了,我們確實是出了十五兩銀子一畝買的,這我們都有帳本記著呢。」
「是啊,蘇大人,我們都是十五兩銀子一畝買的。」
後面跪著的幾個布商一起說道。
「那替你們買田的是誰?」蘇琦看得出來這其中有貓膩。
這些布商不至於一起撒這個謊,只能是這買地的錢被人吞了一部分。
「是一個姓劉的,叫劉強的牙子,對了還有一個姓萬的,叫萬名山。」另外一位布商回道。
蘇琦對一旁做筆錄的主簿,道:「把這些都記下來。」
「那你們織的布了,為什麼欺瞞朝廷,明明每年織了十萬匹絲綢,卻只向朝廷報備兩萬匹,這些年,你們連朝廷的供奉都敢少。」
「蘇大人,您這又冤枉我們了,我們春江織造,每年確實產了十萬匹絲綢、棉布十萬匹、麻十萬匹。可這些我們都在楊州官府報備了呀,每年也給朝廷上繳了兩成的供奉。」吳更先委屈地回道。
蘇琦這時看向了一旁的皇城司使朱彪,道:「朱副使,還是你來審吧,你們皇城司怎麼審人的,就怎麼審他們。」
「好,那就待會兒押到地牢里審吧。」
聽到這話,幾個布商嚇得臉都白了。
皇城司的人,那可是地獄裡來索命的。
「蘇大人,我們說的可都是實話啊,我們誠信經營,真的不敢瞞報官府,更不敢私吞了給朝廷的供奉啊。還請蘇大人明鑑!」
布商在被帶下去時,嘴裡一直嚷嚷。
——
七月。
一年一度廟會開了。
金陵城比往日更加的熱鬧,來自各地的商人湧入金陵,他們帶來了各色各樣的珠寶、馬匹、瓷器、茶葉,以及各種珍貴的香料等等。
金陵城所有的街道都是車水馬龍,街邊的店鋪紛紛降價賣東西,路邊的小攤小販也比以往多了四五成。
當然最熱鬧的還是金陵城的勾欄瓦舍。
這兒一天到晚,歌舞昇平,燈火輝煌,來這些地方的多為貴家公子,或者富商鄉紳。
此時一家叫鳴鳳樓的楚館裡,幾個年輕男子正在樓里喝酒,看戲。
他們喝的是鳴鳳樓里最貴的百香梨。
幾人分別是東昌侯爵府的小公子王林,順和伯爵府的四公子蔣興才,以及吏部尚書孫錦成的三子孫鵬。
三人都是二十出頭,雖然出生權貴之家,但現在也沒有個一官半職,平日裡就是飲酒作樂。
第945章 你是不是認識秦蕭?
這勾欄瓦舍也是他們常來的地方。
「王兄,若是在幾年前,我等憑著家族的功勳,也能個蔭封個一官半職,現在好了,咱們二十好幾了,還是一事無成啊。」蔣興才搖頭嘆息道。
他最近是家也不想回了,一回去,家裡的婆娘就念叨著讓他讀書,考功名。
「是啊,我等本來可以蔭封的,誰知道朝廷竟然削減了蔭封的名額,我等勛貴人家的子弟,竟然無法出仕做官。」蔣興才抱怨道。
他從小就不愛學習,書也沒有好好讀,現在讓他去考功名,不是痴人說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