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匪幫流民這些事也只能用些特殊手段。安蘊秀道:「我已經著人設了幾個收容所,盡力讓普通流民捱過這個冬天,可那些劫掠成性的卻是萬萬不敢收,也只有軍中能壓制他們了。」
「郭將軍也不必擔心,說不定再過幾年,就不用這般費時費力地護送秋糧,也不用守軍忙這些庶務了。」
看郭正初不說話,安蘊秀心知這事基本上成了,心情大好。她臉上浮現出些少年人的狡黠,一手擋在臉側,說秘密一般道:「奉山縣今年沒有秋糧,我折成了銀兩。」
征糧的弊病早有人提,不但越征越少,匯總護送也要耗費大量人力。自春闈造勢之後,宋鴻卓協同眾人一直在推進新稅法,只可惜有以洪氏為首的舊派阻礙,雙方尚未分出高下。安蘊秀對這些早有耳聞,心道不如她用行動直接推進一步。
郭正初之於這些了解不多,只知若真不用分出精力和人馬在這些事上,邊防的壓力定會小很多,故而木著臉附和了句「但願如此」。分毫不知自己眼中無足輕重的事,在朝堂上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朝中的爭執尚未分出高下,安蘊秀這邊直接將稅銀交了上去,結結實實地給了對方一擊。洪繼昌自然要追究,只不過戶部長官是宋鴻卓,事到如今再想把手伸過去怕是難了。
據尚書府僕從講,洪尚書當夜發了好大的脾氣,連最心愛的琉璃盞都給摔了。
洪繼昌其實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日。
宋鴻卓是戶部長官、內閣首輔、天子之師,資歷地位都壓自己一頭,他既鐵了心要革新稅制,自己必然是左右不了結局的。可結局跟過程不一樣,結局到來尚需時日,與之對抗的這些時日足夠他們安置田畝土地,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的利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京中關係盤根錯節,並非所有人都安置好了自己的產業,安蘊林一方稅銀交上來直接打亂了他們的計劃。洪繼昌惱羞成怒,本欲治罪,不想那小子竟得宋鴻卓和工部尚書方松鶴力保,連時下炙手可熱的江抒懷楊新覺也替他說話,洪繼昌氣急敗壞,這才一把拂了手邊的琉璃盞。
京中風雲涌動,安蘊秀卻混不在乎。她對著帳本撥了好久的算珠,今年不求盈餘,除去稅銀後的入帳盡數購置成棉糧,好好合計著怎麼把當初的承諾落實到、分配好。
與此同時,騰蛟軍中也傳來好消息:郭正初派出了一隊兵士,將那伙攔路搶劫的賊匪一網打盡,全數收作了民兵。
捷報是梅成親自送回來的,他舊傷未愈,卻還是堅持跟騰蛟軍一起出發,憑藉著親身積累的對匪幫的了解,將四散奔逃的賊人一一抓獲,替守軍省了不少力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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