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子絕非受人挾制之人。
誰又喜歡被人這樣威脅著過日子呢?
白惜時其實想不明白,指婚當日她是注意過俞四姑娘的,對於要嫁與魏廷川之事俞四姑娘應當不算排斥,她於高台之上甚至發現對方暗暗打量過魏廷川好幾次。
那表情里,至少沒有不情願。
既然不排斥,為什麼又要選擇最讓人難以接受的相處方式?
因為氣不過他心中住著另外一個人?
思及此又想到劉晚禾那日的眼淚,白惜時最後長嘆一口氣,良久之後,也只能想出一句造化弄人。
如若今日成親之人是劉晚禾,世子又會是怎樣一副高興的模樣?
白惜時想,當是會覺得此生無憾了罷。
喜慶的爆竹聲猶在耳邊,只可惜春風含恨,細雨空啼。
馬車平穩往白府行進,白惜時準備先順道吃完晚飯,再拿上些換季衣物去找解衍。
眼下孟姑姑已經知曉她與解衍的關係,概因她上次換內衫的時候沒避諱,一併被孟姑姑注意到了身上的痕跡。
起先孟姑姑還懷疑是青紫受傷,直到看見身前幾處尤為明顯的斑駁……繼而她便被追問了一個多時辰,白惜時亦沒有再向孟姑姑隱瞞。
知道是解衍後孟姑姑露出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又說下次回來會給她準備些用得上的東西。
白惜時其實挺好奇一會孟姑姑會給她準備些什麼。
不過這次好奇註定落了空,只因行至半途,馬車便已被從宮內火急火燎趕來的侍衛截停,亦給白惜時帶來了一個沉重的消息——小太子「癲癇」發作,天子急召白惜時入宮。
當白惜時趕到的時候,小太子已經平復下來,而率先發現太子不對勁並及時採取措施的,還是端靜公主。
此刻的小太子已窩在扶疏的懷抱里沉沉睡去,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長姐的衣袖。
拖著病軀,天子望著眼前一幕,似是陷入良久的入定。
最後一閉眼,他招手,叫上白惜時一併回到自己的寢殿之中。
在那裡,天子勉強靠於床頭,對白惜時道了一句,「朕同意試試你的提議。」
白惜時曾給天子提過一個想法。
其實於白惜時的內心而言,公主比小太子更適合繼承皇位。
但她同樣知道,這種提議皇帝和朝臣們都不可能同意,也難以服眾。
而小皇子註定不會多麼聰慧能幹,皇位如若要傳給他,還要坐得穩固,坐的大魏蒸蒸日上,背後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支撐。
比方說垂簾聽政的太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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