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過此刻魏廷川亦更加清楚的明白,白惜時的眼中不是沒有光了,只是那束光投向了另一個人。
……
找了個地方吃完解衍捏的飯糰,白惜時重新回到筵席,向高台之上望了過去。
高台之上長公主一臉端莊、正襟危坐,顯然是將白惜時先前的話聽進去了,正在努力維持著皇室該有的尊貴和氣度。
雖眼神還有些稚嫩,不過能做到這樣已是很好,人不可能一蹴而就,總需要慢慢歷練。
薛嬪被幾位誥命夫人絆住了手腳,一些筵席上的小狀況便被稟報到了公主處,即便生疏,她亦盡力做到不忙不亂,仔細思考後再告知宮人應當如何處置。
「掌印。」
看見白惜時歸來,公主心中緊繃的一根弦終於鬆懈下來,雖然面上沒有顯露,但她還是有些緊張,總擔心自己應對的不妥不好。
此刻當又有宮人前來詢問,她自然而然便望向白惜時,掌印回來了,當然是由掌印來決斷。
但白惜時似乎並沒有拿主意的意思,立於一旁,就這麼望向她。
端靜公主等了一會,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意見告訴宮人。
可說完了她又不自信,扭頭去問白惜時,「掌印,我這樣處置對嗎?」
白惜時含笑,點了點頭。
待那宮人走後,白惜時又對公主道:「一場宮宴而已,公主大可放開手腳去做,即便錯了也沒關係,人不可能不犯錯,都是在一次次的錯誤中吸取教訓,下次再總結經驗知道如何規避。」
「不要因為怕錯,就不去嘗試。」
端靜公主聞言,好奇問了一句,「那掌印也會犯錯嗎?」
白惜時:「會。」
她當然也會犯錯,那時候張茂林會為她指出哪裡做得不妥,指出後再教導她該如何做。
有時候捅的婁子大了點眼看遮掩不過去,張茂林還會將她帶到御前請罪,繼而作勢要動手。
每每此刻,皇帝便會拆穿張茂林:「朕看你十次有九次要打他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要在朕面前演苦肉計,這次念在他初犯便不重罰,但記住,下不為例。」
現在想來,她的每一步成長一直都有人在兜底和保駕護航。
時過境遷,白惜時突然有感而發,公主的成長她是不是也可以做些什麼?
二人就著宮宴的話題,又繼續說了些話。
這個時候已接近尾聲,白惜時同公主一起注視著筵席的各種情況,舞樂結束,場面一時便顯得有些靜。而恰在此刻,劉晚禾突然失手打翻了一樽酒,落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白惜時的目光很快被引了過去。
酒水灑了一身,然而劉二姑娘卻仿若未覺,目光直直地望向另一邊。
白惜時隨之望過去,瞬間瞭然,她看向的是魏廷川,而此刻俞四姑娘的父兄正離席與魏廷川交談著什麼,應當是討論喜宴上的一應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