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概也只有解衍和白惜時清楚,男子當時到底是為何才會留在宮中。
不過有讚揚,亦有詆毀,還有人說他是靠出賣妹妹巴結上白惜時,如此才平步青雲,甚至已經等不及看好戲,看解衍與白惜時是否會決裂。
畢竟傳聞白惜時對解衍脫離自己掌控一事,極為不滿。
然而此刻「極為不滿」之人特意告假回了一趟府中,吩咐彭管事和孟姑姑準備了一場家宴,算是共同為解衍慶賀。
與此同時,他也為解衍準備了一份大禮,那便是一處新購置的宅院,解衍既然已經位列六部九卿之一,總不能還借住在她的府中,是時候另立府邸。
正好解柔雲也可搬過去與兄長一同居住,白惜時亦為解柔雲的名聲正名,如此也可另給她尋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
白府上下均是一片喜氣洋洋,解柔雲更是激動的一大清早就起了床,歡天喜地的與哥哥絮叨著這幾日有多少家的女眷給她遞了帖子,邀請她出去遊玩。
解衍耐心地聽著,並未多作言語,說到一半,解柔雲才發現兄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哥哥,你怎麼看起來沒那麼高興啊?」
解衍聞言一笑,「高興。」
解柔雲湊近觀察,還是不大相信,「哥哥,你是不是也捨不得這裡?其實我也捨不得,掌印、孟姑姑她們都很好,可是聽說眼下房子都已經替咱們找好了。」
聞言,解衍神色一變,「什麼房子?」
「你不知道嗎?是小翠偷偷告訴我的,說是掌印為慶賀你升遷準備了一份大禮,是一處新置辦的宅院。」
……
從解柔雲處出來,解衍闊步尋白惜時而去,問了一圈,竟於自己的院落中找到了要尋之人,待看見她正吩咐彭管事將一些不用的行李先行搬走,男子身形一滯,找了個由口將彭管事支開,繼而攥著白惜時的手走進臥房。
「掌印就這麼迫不及待讓我走?」
一門之內,男子將白惜時抵於牆角,低頭,眉峰緊蹙,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白惜時。
白惜時順勢靠於牆壁之上,「你現下已有官職在身,繼續住在我一個內宦府上已不合適。」
「長此以往你讓朝臣們怎麼想,天子又會怎麼想?」
明知白惜時說的有理,解衍卻不作答,顯然不大願意去考慮這些問題,片刻之後,鬆開手,改為去看白惜時方才被自己攥緊的手腕。
「別看了,沒弄疼。」說著將胳膊收了回去,白惜時復又撫了下後背,想伸手向後頭撓去。
解衍:「怎麼回事?」
「沒什麼,當是天氣熱,起了熱痱。」
這種情況白惜時已經見怪不怪,她不怕冬季,卻最怕夏季,概因為避免身份被人發現,她總要裹上一層厚厚的束胸,在夏季沒有冰塊的地方待久了便會起痱。
這麼多年都是這般過來的。
其實方才和彭管事說話的時候她就已覺得不適,只不過不可能在外面做什麼奇怪的舉動,眼下在解衍面前倒是無所顧忌。
反正該看不該看的,他也都已經看過了。
解衍聞言,回身鎖上門,繼而將白惜時帶到桌邊,查看她的後背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