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諸事已定,她就怎麼擺弄那條腿都覺得不對勁。
直接搭上去顯得輕浮,不如踩上去,這樣比較有氣勢。
如是想便如是做,於是乎白惜時那一條高高捲起褲管的左腿,就這麼不輕不重踩在了解衍的腿面上。
……
男子本來沉靜平穩,在白惜時如此動作下俊眉一挑,去拿草藥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繼而順著那條纖長且白到發光的腿一路向上,對上白惜時的視線。
從男子反饋給她的眼神中,白惜時意識到這個動作可能還不如先前那個,先前那個只是顯得親密,眼下這個挑。逗。
氣勢雖然是有了,但側坐於床榻邊赤足踩在男子的大腿上,瞧著實在不像什么正經人做出來的動作。
白惜時想要將腿收回去,但解衍察覺到她的意圖卻率先一步將她的足固定在腿面上,不過很快又皺了下眉,「腳怎麼這麼涼?」
說著便用掌心欲將她的裸足捂熱。
白惜時整個腳心被他握在手中實在癢的厲害,忍不住微微動了一下,催促道:「上藥。」
腳涼的緩解之法有很多種,這個著實是最讓她難耐的一種。
不過上藥的過程同樣也沒有輕鬆多少,草藥香氣的膏體觸向腿面,帶來一陣微涼,白惜時兩條眉毛越擰越緊,最後在看見解衍傾身向前的動作後,出聲阻止,「能不能別吹氣?」
解衍:「我見掌印蹙眉,可是傷口痛?」
「都快癒合了能有多疼?再說咱家也不怕疼。」
但是她怕癢,真的癢,從解衍給她上藥的時候就開始癢,動作越輕柔越癢,比起輕柔她倒恨不得他的動作能重一些,以免她癢的渾身都怪怪的,癢的鑽進了心窩裡。
從白惜時的表情解衍大約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眼眸跟著泛出些笑意,男子一笑,白惜時就用踩在他身上的赤足輕輕踢了對方一下。
不許笑。
如此,解衍的眉眼反倒彎的更明顯了。
謙謙君子,目光溫澈,似是盛了一瓢醉人的清釀,白惜時一時竟看得有些失神。
「解衍,對不起。」片刻之後,白惜時突然道了一句。
男子有些錯愕,「對不起什麼?」
「就是對不起,你聽著就行。」
不明白也不要緊,白惜時不想解釋,解釋反倒覺得矯情刻意,這一聲「對不起」是對這些時日虧欠的表達。
長久的四目相對中,解衍似是逐漸明白其中含意,他能夠理解滕烈失蹤後白惜時的心境,也完全覺得他與白惜時之間永遠用不上「對不起」三個字。
但解衍沒有直說,片刻之後,反倒問了一句,「掌印道歉可有什麼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