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杰便是一路上的內應,滕烈率騎兵追剿叛黨也是他主動提出要跟隨。
話說到這裡,兔肉也已經烤好,滕烈用匕首將冒著香味的肉切成一片片,放在樹葉上給白惜時推了過去。
隨著動作放低,這回不止是雙足,視線不可避免的還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腿,男子目光移開,又給火堆添了些柴草,片刻之後問了句,「你……這樣,可會著涼?」
「啊?」
「腿。」
說完,男子看了白惜時一眼。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白惜時低頭用大襖將腿罩了進去,因那家農戶外頭曬的衣裳只有一條長褲,白惜時便讓給了身量更高的滕烈,她取得那件長襖長度已可到她腳踝,不穿褲子也沒事,不過坐下來後,會稍稍往上縮回去一些。
白惜時當真沒太在意,她是個現代人,又當了男子這麼多年,對於半截小腿和雙足露出來沒覺得有多大問題,但很顯然,滕烈比她傳統。
白惜時是如此想的,單純覺得當滕烈得知她是女子後開始注重男女大防。但只有滕烈自己清楚,他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
看見別人或許可以無動於衷,但眼下這人是白惜時。
等吃完兔肉,滕烈又將盛滿清水的竹筒支在火上燒開,在等待的間隙,二人偶爾聊上兩句,但都很注意的避開了白惜時是女子的話題。
水燒開口後又冷卻到可以入口的溫度,男子將竹筒遞了過去。
瞧著這唯一的竹筒,白惜時問男子,「你不喝?可還有什麼容器,我給你倒出來一半。」
滕烈:「不用,我喝過了。」
聞言捧著竹筒默然喝了幾口,最後還是白惜時主動提了一句,「你我二人今後還要共事,以前怎麼樣便還是怎麼樣,不用因為我的身份有所顧慮。」
滕烈:「好。」
刺客隨時都可能追蹤過來,趁著尚未找到這裡,二人決定抓緊時間休息。只不過在白惜時靠於石壁上打算閉眼前,滕烈突然問了一句,「解衍知曉嗎?」
你是女子之事。
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刻提起解衍,頓了片刻,白惜時答道:「知曉。」
果然。
他好像做什麼,總是晚了一步。
滕烈:「知曉的還有誰?」
「就你,解衍,府上的孟姑姑,沒了。」
滕烈聽完,鄭重看向白惜時,「我會守口如瓶。」
聞言點了點頭,白惜時沒再說什麼,而是裹緊身上那件破舊的棉衣,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