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繾綣綿長的深吻,結束後二人都有些輕喘,白惜時大腦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最後是解衍身上滾燙的溫度,以及那存在感極強的朋友將她拉回了神志。
白惜時目光隱晦,低頭看了一眼。
解衍卻仍擁著她,只兀自閉眼穩了會心神,「沒事,不用管。」
「我是沒打算管。」
「你還打算讓我管?」抵住男子胸膛,白惜時拉開二人之間距離。
她還沒答應他,他就想著讓她管?
聞言,男子又不得不多平復了一會,繼而露出個苦笑,「掌印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些嗎?」
好像是有那麼點煞風景,白惜時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在各自回房睡覺前,他卻聽男子突然沒頭沒尾的對她說了一句——「以後得管,掌印。」
第87章
出征當日,塵煙繚繞、旌旗招搖,寒風中主將滕烈褪下飛魚服,一身戰甲端坐高頭大馬之上,映襯的男子越發冷峻威嚴。
俯看列隊齊整的大軍,男子回頭望了一眼此刻同樣策馬上前的白惜時,待後者幾欲與其並肩,男子一抬高臂,喝下一碗誓師酒,繼而睥睨遠方,一揮馬鞭,頓時間城門之外鐵蹄錚錚如雷鳴,在主將的帶領下,大軍踏著飛揚的塵土朝著遼東進發。
白惜時起先亦騎馬前行,但時間久了,還是選擇了馬車,越往北走風雪更盛,長時間的行軍對整個人的體力都是一種考驗,而她也比旁人多了一層隱憂,那便是儘量少生病。
在必要的時刻,多保存一分體力,便少一分暴露的風險。
離京前夕,解衍去藥鋪給白惜時備上了許多常用草藥,用於治療風寒、胃痛、腹瀉等症,並分門別類貼上了標籤,便於白惜時辨認。如此尋常小疾不需就醫便可直接著人煎藥飲下,也算是解決了白惜時的部分後顧之憂。
此刻這堆草藥正滿滿當當裝於馬車後方的一個木箱,看向這個平平無奇的木箱,白惜時的胸膛仿佛亦被什麼填滿。
這便是有人牽掛的滋味?
不過……不知為何又憶起了臨別前夜的那一吻,白惜時後知後覺,此時才驚覺解衍表現的竟然不像看起來那般青澀,該不會他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吧?
那自己豈不是被比下去了?
正微微出神、胡思亂想之際,此時馬車速度逐漸放緩,繼而停了下來,沒過一會便有小將來報,說是今夜恐來不及趕到下一個集鎮,計劃就在山腳下的平原安營紮寨,主將著人詢問掌印可有什麼意見。
聞言拋卻雜念,白惜時掀簾走下馬車,此處平緩背風,在野外確實是較為適宜的暫歇之地,她自然沒什麼異議,遂回復「一切以主將的意見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