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東廠有與錦衣衛聯手的可能,那麼西廠便也同樣存在這樣的風險,白惜時已經想好,如若天子提出西廠經辦,她必會同樣以「廠衛聯合」之辭,勸諫規避鄒龍春插手此事。
不過皇帝最後的一句話,讓白惜時將已經準備好的說辭悉數咽了回去。
皇帝說的是,「那便交由都察院去辦吧。」
都察院,是都察院。
白惜時緩緩閉了閉眼,稍稍卸下了些心理負擔,都察院至少會秉公執法,而且在事件查明之前,滕烈亦可少受那牢獄之災。
直到現在,白惜時才怔然判斷,這一關,應當是險險闖過去了。
天子和隨侍小太監沒有回頭,自然也看不見白惜時此刻的細微變化,但滕烈,看見了。
男子視線如常,平移向龍椅之上。
隆冬已至。
邁出大殿的時候,寒風裹挾著枯枝襲卷而來,白惜時卻也沒那功夫去察覺那一絲一毫的冷意,全神貫注地向前走著,凝神思考後續應對之策,甚至,沒有抬頭。
她知道,滕烈只先於自己幾步之遙,但此刻為了避嫌,亦為了不讓那無數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發現端倪,一個不曾回首,一個更沒有朝男子的背影望過去一眼。
直到二人一前一後,走入那條無人的甬巷。
拐彎之際,滕烈的一身飛魚服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聽見動靜,白惜時抬起了一雙淺眸。
似有所感,男子停步,回過頭來。
「對不住。」須臾後,他沉聲,向白惜時說了三個字。
起先白惜時甚至沒明白他道歉的含義,若真論起來,分明是她對不住滕烈,是白惜時提出的與錦衣衛合作,也是她請滕烈照顧趙岳,如今又將男子拖入內廷爭鬥的漩渦,她有許多句「對不住」都未曾說出口。
他又何來對不住她?
後來,在滕烈薄唇緊抿卻不知如何開口之際,白惜時才恍然反應過來,他應當是在對御前自己所提的二人齟齬道歉。
他當真了?
輕嘆口氣,白惜時微一搖頭,示意當時不過權宜之策,自己完全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得到白惜時如此回復,男子冰封的眉目掠過一抹消融,繼而一頷首,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於拐角之處。
兩個人都明白,甬道只有這麼短短的一截,若是停留的久了,勢必又會引人前來觀探。
之前是她太大意了。
白惜時回到了司禮監當中。
她沒有立即找來周子良,如今困局未解,找他過來痛斥一頓又能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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