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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年前的白惜時大概絕對想不到,自己也能有與朝臣和睦相處的一天。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後續一連幾日,朝堂之上均無大事發生,眼看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直到七日後,兩封長達數頁的奏章被直接送往天子案前,天子看完,許久都沒有說話,繼而,看了白惜時一眼。

只那一眼,白惜時便知道這封意料之中的彈劾之信終究是來了,並且沒有通過內閣、司禮監,直接由西廠向皇帝回稟親呈,甚至沒有避諱白惜時就在當場。

不過當真正看到摺子上的內容,白惜時即便早有防備,一顆心依舊驟然一沉。

他知道彈劾會來,但沒想到等來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彈劾首輔李裕和錦衣衛指揮使滕烈的摺子。

尤其是滕烈的一書中,前頭一看就是些子虛烏有的編排杜撰,並不可信,而真正直擊要害,且能讓天子面露不悅冷眼掃視白惜時的,是最後一行中的四個字——「廠衛聯合。」

東廠與錦衣衛親密無間,犯了皇帝之大忌。

白惜時直至此刻也終於明白,那日周子良讓趙岳去送筆墨的目的,他是算準了滕烈彼時會經過宮門,也算準了滕烈對趙岳的回護,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設計,就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大家看清錦衣衛指揮使與白惜時的交情匪淺。

否則,滕烈一個素來冷情冷性,與叛黨之子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又為何會對內宦趙岳照拂有加?

這封摺子,雖看似彈劾滕烈,但「廠衛聯合」的矛頭同樣也指向了白惜時。

不過如此精妙之局……白惜時冷眼看著摺子上的每一個字,倒實在不像是出自貴妃手筆,而更像是有人刻意將此事透露給貴妃和西廠,想要挑起自己與貴妃爭鬥,繼而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也是就說,即使沒有傳奉官一事,這背後之人也定會另起禍端,讓貴妃與自己的矛盾升級,從而借刀殺人。

原來那日在後宮察覺貴妃被陷害的同時,自己也早就落入了他人設計,白惜時在心中自嘲之餘,此刻也更加清醒的認識到,她的敵人,從來都不是貴妃,而此人仍藏在暗處連一個頭都沒露,但秉筆周子良,必定是此人的爪牙。

於短暫的時間內簡單縷清思緒脈絡,再於摺子中抬起頭時,天子正觀察著白惜時看完奏章後的表情。

「朕竟不知,你與滕烈如此交好。」

靜靜審視了白惜時半晌,天子開口,突然對白惜時說了這麼一句話。

聞言面色如常,白惜時闔上奏摺,恭敬送回皇帝的案桌之上,「不過奉命共事過幾回,算得上熟悉,卻並未到交好的地步。」

「是嗎?」天子聽完未置可否,停了片刻,轉而又問了白惜時一句,「你覺得滕烈此人如何?」

白惜時略一思考,淡定回稟,「尚可。雖偶爾行事未能十分配合東廠,但應當是個正直之人。」

她說的是對滕烈的最初印象,這個時候不可過於撇清關係,亦不可過於維護,每一個字均需謹慎斟酌。稍有差池,便很可能在皇帝心目中坐實了「廠衛聯合」之嫌。

這一次白惜時回答過後皇帝沒有再問,而是拿起那摺子從頭到尾又翻了一遍,視線在最後四個字上定格了須臾,繼而眉峰一蹙,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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