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衍亦斂目凝神,傾聽白惜時所說,當寫到一句不常用之言,這個時候似是有感而發想要與白惜時商討什麼,男子微一偏頭,目之所及,卻是白惜時近在咫尺的側頸,纖長白皙,上頭還閃爍著幾顆晶瑩剔透的汗珠。
恰在這時,一陣夜風從窗棱中竄了進來,對方鬢邊的碎發便這麼毫無徵兆地被撩起,繼而,若有似無拂過了男子的面頰。
很輕,很癢……這縷不聽話的髮絲不知為什麼,好像不僅拂在了解衍的臉上,也潛入般繞於心頭,叫人,突然就忘記了方才想要說什麼。
解衍怔怔地望著身側之人,筆尖的墨汁凝結,一不小心,落於宣紙之上映出一個濃稠的墨點,夏夜本就悶熱,即便屋中放了冰塊,兩個人靠得近了,仍能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傳遞過來的源源熱意。
原本因投入寫作而忽略的五感,此刻也毫無徵兆地一併恢復了過來。
那種拘謹不自在之感,又開始光顧解衍的周身。
白惜時望見行雲流水的字跡當中倏然出現黑點,突兀的停留在上頭,蹙眉轉頭,看向解衍,這一看,便很快發現了異常。
「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視線交匯間,解衍握住筆桿的手指再次收緊,繼而才恍然回神道:「可能是……怕熱。」
「咱家屋子裡頭放了這麼多處冰,你還熱?」
到了夏日,白惜時為防止身份暴露,衣衫下頭還裹了一層緊緊的束胸,如此便比旁人怕熱很多,因而她的屋中冰塊向來充足,一般人是不會感到熱意。
但解衍卻一派真誠道:「……熱的。」
「年輕人火力還真是旺。」
隨口感慨了一句,白惜時便起身向門邊走去,眼下時候已經不早,她腹中亦有飢餓之感。
轉過了身,因而白惜時並沒有發現男子在聽見「火力旺」三個字後,莫名垂下的頭顱,以及那隱隱泛著紅的耳根。
「叫人上兩份冰粥來吧。」白惜時如是吩咐道。
此時詔書的整體框架已經定下,接下來的便是遣詞用句,兩個人又互相商討一番,待整篇文章差不多初具雛形,沒過一會,冰粥便送了進來。
小丫鬟送來的粥有兩種口味,一種甜口,一種無味,每種兩份,白惜時今日倒是想再試一試還有沒有那麼排斥甜,然而盛起一勺送入口中,唔~能接受,但也並沒有多喜。
她索性還是換了無味的綠豆粥來食。
解衍選擇的是甜粥,男子吃完了自己那一碗,似乎還沒有飽,盯了粥碟片刻,瞳仁微動,繼而抬起一雙漆黑的眸去問白惜時,「掌印,剩下的你還用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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