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宮宮女扶疏,求見掌印!鍾毓宮宮女扶疏,求見掌印!奴婢有要事稟報,還請公公網開一面,讓我見一見掌印。」
聞言蹙眉,白惜時看了公主一眼,繼而轉向此刻正小跑進來的湯序,「怎麼回事?」
「回稟掌印,聽聞怡嬪娘娘一早被俞貴妃請走,已有兩個時辰未歸,扶疏姑娘應該是等急了,眼下是想……請掌印幫忙。」
白惜時:「你去告訴她,後宮自有皇后娘娘與俞貴妃做主,再上頭還有太后,咱家身為內宦,不插手後宮之事。」
「是。」
湯序躬身後退,又匆匆往外走去,只不過過了一會,又滿面為難地回來了。
湯序:「掌印,扶疏姑娘跪地不起,眼下頭都磕破了,奴才怎麼勸她也不肯走,說是只想與掌印說一句話。」
聞言凝眉,白惜時沉吟片刻,最後終是一揮手,「讓她進來吧。」
果然,這小宮女平日裡的茶點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想到這又回頭看了一眼端靜,白惜時:「公主若是沒什麼事,便先請回吧。」
她預料到了此事會比較棘手,徒留公主在此地反而可能給她帶來麻煩。
端靜公主見此情狀,聽話地點點頭,抱著書本往外走,在與那小宮女擦肩而過的時候,略微吃驚地看著她的模樣,繼而什麼話都沒說,垂首加快腳步走出了司禮監的大門。
白惜時立於高階之上,垂首望著快步走近之人,她想到過扶疏的模樣會比較狼狽,沒想到卻是如此狼狽。
原本圓溜白淨的臉蛋上現在印著明顯的巴掌印,看樣子是前不久才被人掌摑過,而額頭也因剛才磕頭磕得狠了,亦殘留著血跡。
白惜時就這麼看著她,須臾之後開口道:「說吧。」
一聽見白惜時說話,扶疏就委屈的直掉眼淚,繼而又想起更重要的事,上前兩步攥緊拳頭。
「掌印,怡嬪娘娘有喜,尚不足三個月,因為這後宮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留不住,所以娘娘沒讓往外說,連聖上都還不知。
「可是,可是今日貴妃娘娘讓太醫請過平安脈後,突然就將娘娘請了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奴婢擔心去找,可那些貴妃的宮人非但不讓進,還斥責奴婢無禮將奴婢打了一頓。」
「掌印,求您救救娘娘吧,奴婢擔心,擔心……」
說到這裡,扶疏又開始不停地掉眼淚,顯然是擔心等怡嬪從俞貴妃的宮中出來,那孩子便也保不住了。
而這後宮中的孩子常保不住,白惜時亦有所耳聞,至於什麼原因她沒有去探究,但多少能夠猜得出來。
貴妃娘娘自兩年前小產之後,就一直沒再有過受孕的消息,自己的孩子沒保住,又見新人……
白惜時沒有再繼續想下去,而是去問扶疏,「求見過聖上了嗎?」
「求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