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就發現,魏將軍和解公子長得頗有幾分相似。」
「聽聞掌印與魏將軍是髮小,感情深厚。不知道當初與解公子結識,掌印願意出手相助,是否也因為解公子長得像故友的緣故?」
話音一落,場中幾人神色各異,方才還熱鬧融洽的氛圍,到了此刻,又出現一絲凝滯的徵兆。
滕烈率先暼了蔣寅一眼,眉目嚴厲。
被指揮使這麼一瞪,蔣寅剎那間也酒醒不少,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剛想打圓場混過去,不料馮有程這時候接過話茬。
「原來還有這段淵源,這麼看掌印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啊。掌印來,我再敬您一杯,您快與我們說說,當時是什麼樣的情感趨勢著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滕烈、白惜時:「……」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無語起身,飲下馮有程敬的這一杯酒,待放下杯盞,白惜時發現,一桌子的人此刻都在望著自己,顯然都有這樣的疑惑。
這其中,包括魏廷川、滕烈。但唯一一個沒有看向她的,是解衍。
男子此刻略低著頭,一無所覺地吃著碗中的白飯,就這麼很認真地吃著,沒有菜了也還在吃。
白惜時挪回視線。
這個問題,她其實已經回答過魏廷川,卻從未對解衍解釋過,不是不想解釋,是有幾次想要提及,反倒被解衍打岔過去,他似乎並不想聽到自己的答案。
誰都不想成為另一個人的影子,解衍,也不會例外。
思及此,白惜時覺得藉此機會,解釋清楚亦無什麼不可,遂平靜向眾人望過去,「一開始,確實有這部分原因,但也不全是。」
「不過現在……」白惜時作勢向兩人望了過去,「其實仔細觀察也沒有很像,世子是世子,解衍是解衍,很容易區分。」
「在坐各位認錯過他們二人?」
白惜時反問到場賓客。
蔣寅抓準時機找補,「沒有沒有。」
那便是了。
餘光瞥見身側之人終於又開始夾菜了,白惜時沒再說什麼,招呼著眾人繼續吃飯。
一頓飯吃得既熱鬧又一波三折,索性後面氛圍倒還算融洽,吃完長壽麵,也到了要散場的時候。
滕烈、蔣寅扶著喝懵了的馮有程走了,魏廷川留下來似是有什麼話要說,但看解衍還在場,千閔、元盛也都自發留下來收拾殘局,最終什麼都沒說,又向白惜時道了一聲生辰喜,便踏著月色,自行離去。
白惜時送完客,待回過頭來,發現解衍不聲不響跟於自己身後,遂朝他一揮手,「客人都走了,你也喝了不少,回去休息吧。」
解衍點頭,然而整個人仍站在原地,繼續看著白惜時沒有動。
喝多了?
抬手從他面前掠過,見男子眼神清明,白惜時又莫名其妙瞅了他一眼,乾脆置之不管,繞過男子,自行往所居的院中走去。
只是走了一段,察覺到後頭的腳步聲,白惜時復又停下,回過頭,「為何一直跟著咱家?」
解衍:「屬下送掌印回院中。」
「不用,這府里的路我不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