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掌印張茂林又病了,且這次病的很嚴重,白惜時得知之後第一時間趕往宮中,一連幾日都沒有回府,留在張茂林處侍疾。
待掌印病情稍緩,白惜時才出了一趟宮,去見一個人——滕烈。
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間節點見他,概因那日白惜時讓千閔打探的單平之事,查出來的結果是,單平的夫人竟是輾轉從一個小太監口中得知夫君養了外室之事。
小太監?白惜時直覺有些不同尋常。
而這個小太監也不一般,曾於御馬監任職,是王煥全的手下,自王煥全倒台後在宮中日子過得比較辛苦,而一個小太監,又是如何得知宮外之事,還能將此事傳出去?
眼下張茂林一病,司禮監暫由梁管,二人爭端其實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在這個重要的時間檔口,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改變事態走向和結局。
白惜時不得不防。
因而在約定的茶樓見到滕烈之後,白惜時揮退下屬,開門見山,「此次相邀,我是想請指揮使幫我盯住一個人。」
「盯人?」滕烈端坐案幾對面,給白惜時推過去一盞茶,「廠督為何不自己出手?」
白惜時:「可能是我多疑多思,懷疑有人想給咱家設套,若真是如此,自然不能拂了對方好意,打草驚蛇。所以這件事上,東廠不好出手。」
「既然東廠不好出手,咱家便第一時間想到了指揮使,不知道指揮使可願幫咱家這個忙?」
在聽到「第一時間」這四個字時,擱於桌面上的手指莫名蜷了一下,滕烈改握住杯盞。
「此人是誰?」
「都察院僉都御史,單平。」
滕烈:「好。」
料想到滕烈會答應,但沒想到會答應的如此乾脆爽快,白惜時意外之餘,還是有些觸動的,這就代表在這場掌印之爭中,滕烈已經代表錦衣衛選擇了提前站隊。
既然對方給出了這麼大的誠意,此刻,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那點愧疚便也被激發出來,剛好四下無人,白惜時籌措了一下語言。
「說起來,冀中平匪之事,一直還未來得及與指揮使道歉,我當時也是權宜之計,身體條件所限,容易暴露身份,因而當時實在是沒辦法與你一同去那二當家的院子。」
聽他乍然提起這事,滕烈默了一默,「……無事。」
白惜時:「指揮使沒吃什麼虧吧?」
「沒有!」
「沒有就好。」
白惜時喝了一口茶,抬眼間,卻發現滕烈耳根隱隱有些泛紅,頓時心念一轉,脫口而出,「是沒吃虧,還是你覺得那其實不算吃虧?」
握著茶盞的手指驟然攥緊,在聽見白惜時有此一問之時,男子聲線都陡然提高了兩分,「我進去就將她打暈了,我沒吃虧!!!」
哦,沒吃虧就沒吃虧唄,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