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頓了頓,男子突然眼神一暗,問道:「還是說,你真的對那兩個女子有意?」
白惜時看著他,「有意如何,沒意又如何呢?」
直到此刻,白惜時才發現,她心中還是有執念的,因為執念所以沉默,所以此時此刻也才故意反問,不會好好說話。
既然已經決定要放手,她其實希望魏廷川不要再來關心和管束她,這種關心就像一種慢性毒藥,將她拖回求而不得的泥沼,讓她好不容易剛剛長好的傷口,再次撕裂潰爛,血流不止。
魏廷川聽完,果然表情更為嚴肅,刻意忽略心中那股猝不及防的煩躁,「惜時,你至少應當一心一意。」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一心一意?」
她對一個人一心一意了十幾年,而這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想到這裡,白惜時莫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突然問道:「還是你覺得,只有你能娶妻生子,幸福完滿?而我是個太監,就連身邊出現個女子都不應當,都是罪過?我就註定要孤獨終老?」
沒想到白惜時會突然這般詰問自己,也是白惜時第一次用這種態度對待自己,魏廷川忪然片刻,反應過來後,很快放緩了語氣。
「惜時,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會孤獨終老,你我是兄弟,我會陪著你,剛才可能是我說話的方式不對,讓你誤會了,你不要生氣。」
陪著她,怎麼陪呢?
白惜時在心中笑了一聲,但此時此刻,魏廷川的聲音一旦緩和下來,白惜時又覺得剛才的自己太過小題大做,敏感尖銳。
他又能怪魏廷川什麼呢?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就是只將自己當作好兄弟,他又有什麼錯?
兀自閉了閉眼,白惜時待平復了片刻後,才重新看向魏廷川,「對不住,可能是最近遇到的事太多,有些急躁,我亦沒有怪世子的意思。」
魏廷川卻突然緊張起來,「你遇到什麼事了,要不要緊?」
「沒什麼大事。」
白惜時敷衍過去,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柔雲以後還要嫁人,妙嫻也是暫居我府上,我沒有對她二人另作他想。不過我也是個成年男子了,很多事情自己會判斷,世子便讓我自己做決定吧。」
原來無意。
聽他這麼說,魏廷川的蹙起的眉峰終於平緩下來,從方才一直持續到現在那股煩躁也莫名消停下來。
魏廷川語氣更加溫和,「好,我不干涉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遇到問題也別都自己悶在心裡,告訴我,我們一起想法子解決。」
聞言看了男子一眼,白惜時:「真沒什麼事,有事我必定第一時間找世子幫忙,讓你給我托底。」
魏廷川這回才真正笑了起來,走過去,一把攬住白惜時的肩膀,「這還差不多。」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那陣緊意,魏廷川原來不是沒有對她做過這樣的舉動,那時候覺得親密高興,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卻顯得不那麼合適了。
即便是好兄弟,在男子之間做來無所謂,但在他與她之間,是不合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