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惜時不在意不代表滕烈也不在意,此刻,身側之人的情況就似乎十分不好。
忍不住扭過頭去望了一眼,果然,滕烈那臉黑的都能當煤炭直接扔進爐膛里燒火了。
憋著股氣音,白惜時趁土匪們再次起鬨的時候,低聲勸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平心而論,滕烈生的高挺冷峻,其實和小白臉不太能沾上邊,更不是油頭粉面的類型,但難擋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所以被三當家的這麼詆毀兩句,也是情有可原。
因而白惜時又跟著補充了一句,「他純粹是嫉妒你。」
嫉妒你比他招二當家的喜歡!
然而白惜時不勸還好,一勸滕烈臉色反而更加難看,手背之上的青筋一瞬間都凸顯了出來,隔了好半天,才見男子近乎困難的鬆開了崩直的唇線,長長吐出口濁氣。
氣性還挺大的。
在白惜時勸解滕烈之際,吵吵鬧鬧間,飛鷹竟真就答應下來了二娘的提議,大手一揮,很是慷慨,將白惜時與滕烈交給二娘處置。
二娘自然喜不自勝,望著堂下兩人猶如收到了什麼大禮,但白惜時此刻卻真真正正蹙起了眉,不為其他,只因若是真同意了,她必定會被拆穿身份。
她並不是真正的男子,如何行事?
何況,若是去了二當家的處,她便沒有機會去接近那位壓寨夫人了。
略一權衡,白惜時當下沒有再猶豫,於眾目睽睽之下突然上前了一步,「幾位當家的,在下,可能有些困難。」
那二娘立馬變了臉色,「怎麼,伺候姑奶奶你不願意?」
白惜時:「不是不願,是實在無能無力。」
二娘狐疑皺了皺眉,「你有什麼毛病?」
白惜時本想說自己患有隱疾,但又擔心那二娘子不信邪非要試上一試,最後思來想去之後,選了個折中的答案。
「因為在下……所愛並非女子。」
不喜歡女子,那就是,那就是……
片刻的寂靜之後,橫肉男子瞬間叫罵了一聲,「他媽的,怪不得娘們唧唧的,原來是個兔兒爺!」
廳堂在這一聲之後,瞬間又熱鬧了起來,連那二娘看待白惜時的眼光都從喜好變成了嫌惡,只是白惜時沒想到,比那些山匪還要更震驚的,竟然是滕烈。
只見男子鳳眸凝滯,帶著難以置信,似乎是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男子喜歡男子之事。
坦然對上他的目光,白惜時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好震驚的,這明顯就是託詞,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個太監,去了會暴露身份?
還是他覺得自己不夠意思,使計逃脫了二當家的,卻丟下他一人?
白惜時正在分辨滕烈震驚於何處,這個時候,先前一直沒有說話的飛鷹突然開了口,「家住何方?」
這顯然是眼見二當家的不要,要叫家中人花大價錢來贖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