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刻刀一下一下划過木頭,留下深深淺淺的印記,卻也能夠撫平他今日強行壓制下去的起伏。
一件木雕終於完成,解衍吹去浮沫,將它拿在手中對著燭光,欣賞著那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麒麟,半晌之後,揚起了唇角。
拂了拂身上的衣袍,他舉著燭台,起身走至銅鏡之前,繼而將那隻小麒麟置於自己的香囊上,遮住了原有的山羊圖案,男子望著鏡中的自己,滿意的將那隻香囊擺正。
他這人,做事就喜歡做到極致。
讀書要讀到最用功,練武也要日日磨練,既然是當替身,那便也要像個樣子——替代到底。
魏將軍不知珍惜廠督心血,那就正好給他機會,盡力而為。
取魏廷川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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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時近來尤為忙碌,也刻意想要變得忙碌一些,因為一忙碌,許多不該想的事情便也無暇顧及。因而當聽聞冀中匪患猖獗,她立即請纓,向皇帝稟明願帶領東廠前往剿匪。
前往冀中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大半個月,等再回到京中之時,魏廷川訂婚之事應該也籌備的差不多。
誠然,白惜時一再告誡自己要接受釋然,替魏廷川高興,但當有離京的機會出現,她還是毫不猶豫選擇了離開。
她想藉此短暫的逃避一段時日,也給自己片刻喘息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這次出任務,皇帝會讓錦衣衛與東廠同行。
不知是這群山匪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難以對付,還是皇帝存了叫他們互相監督之意,畢竟在外人看來,東廠與錦衣衛,仍舊不合。
出發的當日,一行人分為兩批,白惜時、解衍、滕烈等人著便服,先行前往冀中摸清地形,了解形勢,元盛、馮有程則稍後,帶領大部隊等待消息進行包抄和集中剿滅。
出發的時候,千閔煞有介事,在蔣寅耳邊提醒了一句,「廠督近來頗為嚴格,告訴你那幫錦衣衛兄弟們說話行動都注意點。」
蔣寅側頭,「怎麼回事?」
千閔,「我也不知,不過廠督不是遷怒之人,反正只要把差事辦好,應該就出不了錯。」
蔣寅聞言點了點頭,步伐一轉,回去就將此事告訴了指揮使。
頗為嚴格?
滕烈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正在同步行進的馬車,男子眉心微蹙,指尖在身前的案几上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若有所思。
白惜時一路上都在處置公務案冊,除了話比平常要少些,於旁人看來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
但案冊總有處理完的時候,路程之中又難免枯燥乏味,因而後半段便有了大把時間供白惜時走神發呆。
一走神,便又會想起一些不該去想之事,白惜時煩悶之餘,想要找點事做打發時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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