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個兄長看著幼稚又敬仰他的弟弟,有些無可奈何,又有些忍俊不禁。
兄長不在家,就尋了一個和兄長相似的?
然而相比於面對魏廷川,白惜時更不想要面對的,是此刻的解衍。
她今日還是不該貿然前來,更不應該帶上解衍。
因為此時此刻,她無意之中將解衍置於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境地。
解衍也曾是天之驕子,亦是個聰明之人,他現在,會怎麼想?
白惜時沒有回頭去看男子,然而很快,解衍的聲線已經穩穩傳來,「魏將軍,幸會。」
緊接著男子越過白惜時,同樣伸出了手,與對面之人握在了一起。
矜冷持重,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異樣。
白惜時微微蹙眉,這時候解衍也同時側眸,恰發現白惜時正看著自己,一垂目,又覷了眼他仍拿在手中的鶴氅,繼而長臂一展,向白惜時伸了過來。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東廠廠督,怎可替他人拿衣?
白惜時見狀,沒有過多遲疑,將魏廷川的那件鶴氅遞了過去。
世子已經有了劉姑娘,確實由她拿著不再合適。
只不過解衍這邊尚沒拿穩,那邊劉啟舟儼然已經將魏廷川當作一家人,大手一揮,召來隨侍,「哎,不需要廠督與解公子親自來,交給伺候的下人們便好了。」
因而一件衣裳轉手三次,最後停留在了劉啟舟的貼身小廝手中。
期間魏廷川並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只是在小廝殷勤接過後,目光微動,於那件鶴氅上停留了片刻。
亭內幾人,似乎各有各自的心思。
劉晚禾手中還捏著那枚弄髒的香囊,此刻見魏廷川站在面前,邁步走了過去,露出些愧疚之色。
魏廷川很快看向她,「劉姑娘,怎麼了?」
劉晚禾攤開掌心,將拿枚小麒麟露了出來,面上帶著歉意,「將軍,對不起,昨日同你借來的香囊被我不小心掉落雪水裡,打濕了。」
「沒關係。」
見男子似乎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劉晚禾鬆了口氣,繼而心念一轉,眼睛又亮了起來,「將軍,既然這個濕了,要不我重新給你做一個吧?就當是賠禮,這上面的圖樣我已經學會,應當能做個一模一樣的。」
聽到這,魏廷川突然朝白惜時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用那麼麻煩,我拿回去洗洗即可。」
說罷,便將香囊從劉晚禾的手中取了回來。
劉晚禾:「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說了沒有怪你。」
看著女子如此羞愧的模樣,魏廷川不由自主也放柔了語調,「再說為了這些小事,我怎麼可能怪你?你遇事不要想太多,不管是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