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時於午後獨自進宮,待與皇帝稟報完一應事宜,再從殿內走出,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但她沒有急於回府,又趁著夜幕,去了兩處地方。
烏雲遮月,隱隱又有風雨之象,白惜時確認完最後一處細節,才有功夫抬頭仰望了眼黑壓壓的夜空。
明日,該是註定不會太平。
回到府中的時候已是後半夜,門房披著外衣替白惜時開了門,悄無聲息的府宅內此刻亮著一盞燭火,燈籠下一個頎長的身影立於影壁牆前,在青石板地上拉出一道模糊的暗影。
木門開闔的聲音似乎驚動了男子,一側首,他便看見一張仿佛讓月華星辰都失去顏色的面容朝自己這邊緩緩走來。
黑夜斂去了她的鋒芒,燭火又為她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外衣。
只是此刻這張臉上卻帶著些費解,在解衍面前站定,「怎麼在這裡,還未休息?」
解衍:「值夜。」
「?」
「管事已將我調成護院。」
「……」
想起當初讓他學功夫,確實是打著讓他做護院的旗號,白惜時難得有些無言。
「明日我便命人給你免了,你如今為東廠做事,總不能兩頭兼顧,回去吧。」
然而解衍聽完,仍立在原地未動。
白惜時蹙眉,看著他。
解衍見白惜時這樣,反倒笑了起來,「總歸今夜也睡不著,便值完這一夜吧,免得再將他人從睡夢中叫醒。」
今日,他在解家的養母竟輾轉託人找到他,言下之意,是她現在於夫家過得並不好,也沒有子嗣傍身,因而想要暗中扶持解衍,作為自己日後的倚靠。
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思及此,解衍緩緩嘆了口氣。
睡不著?
白惜時的重點卻放在他最前頭那句,加之這沒來由的一嘆,「年紀輕輕,不要思慮過重。」
以為深夜寂寥,解衍又在為曾經的落差神傷,說著說著,白惜時看了眼西北方向,話題不知怎麼又帶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我認識一個人,和你很像,當初也是受家族牽連被拉去充軍,如今亦靠著自己一步步穩紮穩打,重新回到朝堂爭得一席之地。」
「所以說,切勿心急,徐徐圖之,你亦可為。」
白惜時本意是鼓勵鼓勵解衍,沒想到,解衍卻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
「廠督說的那人是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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