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也聯想到了那日場景,白惜時笑了笑,「他怎麼過來的朝霧山?」
「知道了千閔的飛鴿傳書,自己跟過來的。」
「嗯。」
還挺會給自己找活。
白惜時望著此刻仍在練劍的男子,英姿颯爽、俊逸卓然,實在是有些滿意,如今的解衍能文能武,內斂自持,就像一件本來蒙塵的名器,在即將被丟棄之際給自己撿回來,洗洗擦擦,再加以打磨,竟比原來還要更耀眼亮堂了些。
說沒有成就感,那是假的。
何況他還長得那麼像一個人。
想到這,白惜時伸出手掌,隔空在眼前遮擋住了解衍的下半張臉……
嗯,這麼看來就更像了,說起來魏廷川也酷愛練武,如今又在戰場上磨練了這麼多年,想必更加厲害了。
白惜時就這麼靜靜看著,正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解衍的劍鋒突然偏了半分,繼而節奏稍滯,動作也沒有之前那般行雲流水。
白惜時見狀皺了皺眉,正想出言指點兩句,不料男子卻已經收劍回鞘,於原地駐足片刻,便直直往回走去。
路過白惜時、元盛的時候,他似乎本想打聲招呼就離開,然而一抬頭,發現白惜時目光仍一瞬不瞬停留在自己身上,解衍下意識捏緊劍柄,回看了白惜時一眼。
其實白惜時就是覺得解衍突然舉止有些奇怪,盯著他想看看怎麼回事,不料解衍卻回給自己一個意想不到的眼神。
白惜時愣了一下,反應了半天,等解衍走遠了,她才扭過頭去問元盛,「他剛才是不是瞪我?」
元盛欲言又止,「……沒有吧。」
羞惱的成分多一點。
「我瞧著就是瞪了。」白惜時差點給氣笑了,怎麼想都想不通,「膽子不小,竟然還敢瞪咱家?咱家近來是給他太多好臉色看了嗎?」
元盛覺得這事可能也不怪解衍,在那打圓場,「應該就是不好意思,廠督別老盯著人家使勁看。」
聞言側目,白惜時:「我有使勁看嗎?」
「嗯,還拿手比劃呢。」元盛學了一下白惜時方才拿手擋住解衍半邊臉的動作,「目不轉睛的,差點給人看急眼了。」
「……」
白惜時還是不能理解,「即便我使勁看他,那也是他的福分,他急什麼眼?」
她給他指點指點功夫,提高精進一下不好嗎?
元盛:「……年紀輕,定力差了些。廠督這樣他緊張。」
「緊張?」白惜時聽完,冷哼一聲,「練劍連我看都緊張,以後還如何應敵成事?枉我原先還誇他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