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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惜時看了一樣公主,繼而抬手,示意汪魁冷靜,率東廠之人向後退了兩步,滕烈同樣退後,與東廠難得保持了同步。

期間白惜時與滕烈甚至互看了一眼,二人雖不對付,但至少在這樣的危機關頭,她和滕烈達成了短暫的默契,那便是不貪功,盡一切可能不讓公主受傷。

從始至終,白惜時都沒想過放棄她的性命。

「將武器和箭都放下!」汪魁似乎是嘗到了威脅的甜頭,長刀又往端靜公主的皮肉上緊了幾分,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白惜時沒有猶豫太久,下令弓箭手撤箭,她和滕烈也將武器卸下,放到了地面之上。

汪魁此刻陰狠地盯著白惜時,似是恨毒了他,「白惜時,你很得意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啊?什麼都查得出來。」

「但我告訴你,我若今日走不掉,公主也別想活!你猜,如果公主慘死在我的手上,你回去還能好好做你的廠督嗎?皇帝能放過你嗎?」

白惜時:「你既然如此恨我,不如我來和公主交換,我過去,你放了公主。」

此言一出,眾人側目,包括滕烈,以及隱在廠衛中的解衍。

在很多人的固有印象中,太監,似乎都都是貪生怕死、趨炎附勢之輩。

但這個時候,白惜時竟然提出,他要去換公主?

而汪魁聽了簡直想大笑,當他是傻子嗎?

白惜時有功夫在身,又心機頗多,怎會比一個涉世未深的孩童好操控?

何況東廠與錦衣衛不合是眾所周知之事,公主若是放回去,只剩一個白惜時,錦衣衛恐怕巴不得他死快點,毫不猶豫的就會衝鋒放箭。

「你這閹狗少他媽誆我!」汪魁對著地面吐了口吐沫。

白惜時被罵,不為所動。

「你覺得你去了冉回就會好過?他們現在願意救你,不過是看上你所掌握的禁軍情報,待這些有價值的消息都挖完,汪魁,他們還會管你的死活嗎?」

白惜時不緊不慢,與他分析。

知道,白惜時說的這些汪魁當然都知道,但他無從發泄,只能將全部的怨毒都算在白惜時的頭上。

汪魁因賭錢還不上賭債才被冉回人收買。這些人,不僅幫他還債,還繼續給他提供賭資,而他只要隔個七、八天去瓮堂泡回澡,將近來所掌握的禁軍情報告知便可。

本來神不知鬼不覺。

明明這樣的快活日子他還可以繼續享受,但都因為白惜時這個死太監,步步為營,將他逼迫到今日這般亡命天涯的慘境。

他怎麼能不恨?

想到這汪魁表情更加猙獰,面部的肌肉都在不停顫抖,不甘的視線又對上白惜時那張陰柔卻始終大局在握的臉,一個想法在汪魁的腦海中嗡鳴。

他即便死,也不能那麼窩囊,他要拉上白惜時墊背!

思及此汪魁又緊了緊手中的寒刀,掃了眼公主,「白惜時,你不是說你要來換她嗎?好啊,我改變主意了,有種你就過來。」

他不會放了公主,但他也要,白惜時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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