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迴避,甚至不敢再去看解柔雲的眼睛。
木然牽起嘴角,解柔雲心裡瀰漫起無盡苦澀,這一刻,她仿佛才真正看清了什麼。
「不是。」
解柔雲不敢去看白惜時,便將目光投向兄長,見他此時同樣望著自己,才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和勇氣。
「我原先因與劉公子有婚約在身,家中遭逢突變尚未來得及說清,今日……便是來做了斷的。」
白惜時聽完,又去看劉夫人,「她說不是。你說咱家是應該相信你,還是相信她?」
這次沒再給劉夫人說話的機會,白惜時下一刻便收斂了笑意。
「那便還回去吧。」白惜時慢條斯理。
劉夫人原先還掛著諂笑的臉,因這一句僵在了臉上。
……
一場小鬧劇收場,假山之地雖隱蔽,但由於發出的動靜實在算不得小,也引起了一些賓客的注意。
本次翟府打探的目的既已達成,白惜時也不願在這耽誤時間,藉以心情不佳為由,便帶著解衍一行提前離開了兵部侍郎府。
待回到府中,白惜時用過飯後欲進書房,這時候,卻見已經有人提前在門口等自己。
白惜時慢悠悠走了過去,「有事?」
解衍一點頭,隨著白惜時步入書房,隨後將今日查探之事悉數告知。
通過與那家丁的接觸,解衍發現他的部分習慣與漢人有細小差別,並且語句順序偶爾顛倒,他推斷,那家丁很有可能不是自小在大魏長大。
白惜時:「你懷疑他雖是漢人,卻是冉回派來的細作?」
解衍:「是。」
白惜時點頭,那家丁與府中打掃書房的大丫鬟有私情,很有可能便是為了得到翟瑞的案冊文書。
而侍郎翟瑞經他觀察及千閔打探,應該是對此事並不知情的。
兵部侍郎府混進了番邦奸細,即便只是懷疑,此事也非同小可。
白惜時想到這提筆研墨,將近日調查線索一一書寫排列下來,凝神細思了片刻,又抬頭去看解衍,「你認為,此事先從哪裡攻破最為妥當?」
解衍:「書房灑掃的丫鬟。」
聞言白惜時笑了一下,解衍倒與她不謀而合。
二人難得相談這般融洽,解衍思維縝密,分析精準,指出的許多細節白惜時都覺有理,便又就後頭緝查事宜與他探討了一番。
待到話題結束,已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解衍即將離開之際,忽又頓住腳步。
「今日,謝廠督替柔雲解圍。」
聽到這,白惜時似是想起什麼微微蹙著眉頭,看向解衍,「解柔雲的婚事,你替她把過關?」
男子表情一僵,好半晌沒有回應,白惜時這便知道,他是把過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