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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霽曦絲毫沒有在前輩面前班門弄斧的膽怯,只道:「他們剛剛入伍,只是聽聞定遠軍的名頭來到這裡,其實連接下來做什麼都不知。」

裴霽曦從面前的沙盤中抽出幾個旗子,先插了第一個旗子,「首先,要讓他們明白為什麼來這裡。」

「當然是來打仗的,打跑北狄賊人。」嚴奇勝插嘴道。

「打仗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裴霽曦淺笑道,「他們還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殘酷,尚不知家國的意義。如果是衝著定遠軍的名號來的,就要知道定遠軍守衛的是什麼。」

裴霽曦八歲便跟著定遠侯在軍營生活,自小便看慣了戰爭帶來的生靈塗炭,厭惡打仗,但也知道必須要打仗。

方若淵點頭贊同:「對,我們不能用自己的經歷去看這群新兵,畢竟他們還是初出茅廬。」

裴霽曦在沙盤中插上第二個旗子,繼續道:「為了讓他們知道為什麼來這裡,為什麼有戰爭,就要讓他們知道戰爭是什麼。因此,我已讓墨語找來尚在鄴清的軍中舊識,來為他們講一講。」

「哪個舊識?」嚴奇勝疑惑道。

「是曾經參與過戰爭,傷殘後無法繼續打仗,如今被定遠軍安頓在鄴清生活的老兵。」裴霽曦答。

方若淵問:「傷殘到無法打仗的的地步,必是缺臂少腿的,這樣的人來,不會嚇到新兵嗎?」

「真正的戰場,比這個更加殘酷,只是看到這些就被嚇到的人,不適合在定遠軍。」裴霽曦邊答,邊向沙盤中插上第三個旗子,「還有,讓他們知道時間的緊迫性,我們要列明三個月內訓練安排,每天訓練第一句話,就是提醒他們,距離他們上戰場還有多少天。」

裴霽曦拿出手中最後一個旗子,插上去,「最重要的,自然讓他們知道如何保家衛國。當然,我們有定遠軍歷來訓練新兵的法子可以參考,但是又不能完全參考,因為我們只有三個月。」

初雪晴在旁聽著,看著眼前擺弄旗子的少年,不知不覺面露欣賞。他能遊刃有餘地在比他年長的前輩面前侃侃而談,毫不露怯,可能他從八歲入軍營,就已經開始被迫成長。

「說了半天,和我說的完全不衝突呀,」嚴奇勝道,「先把他們操練夠了,騎馬、弓箭、長槍都挨個學一遍。」

初雪晴都忍不住想要反駁嚴奇勝了,這個將軍,完全沒有理解裴霽曦所說的時間緊迫性,她看向裴霽曦,希望裴霽曦趕緊說出反駁的話。

裴霽曦淡然一笑,感受到初雪晴的目光,沖她道:「冬……冬學,你來說說,看了一年兵書,你可有什麼想法?」

初雪晴怔了怔,面前的三人,都是軍中將領,而裴霽曦,竟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第19章 不想走大多數女子都走的路

初雪晴未料到裴霽曦竟然問到了自己,看著方若淵和嚴奇勝探究的目光,思量片刻,便道:「嚴將軍所說的操練,無非是想給新兵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軍令的重要,但是,所有軍規之下,更重要的,是軍魂。」

方若淵此刻才注意到裴霽曦身旁這個小廝,調侃道:「怪不得覺得今日安靜了許多,原來你沒帶輕風來,換了個小廝。你且說說,這個軍魂,是什麼?」

「軍魂,正是世子方才所言,為何來到這裡的原因。不是因為定遠軍的名號,也不是因為打仗,而是要保家衛國,護一方安寧。」

初雪晴繼續解釋:「所有組織的根基,是要明確目的,以此為基石,橫向上,明確分工,步兵、騎兵、還是弓弩手,時間太短,必須迅速讓他們有所側重;縱向上,明確分層,通過考驗,找出優秀的苗子,讓他們負責管人。

「如此,他們便可自行管理,這麼短的時間,不好再融入老兵,而這些新兵,經過三個月的相處,也能初步融合。」

她說完,連裴霽曦都詫異地看著她,裴霽曦只當初雪晴是一般聰明,未料她如此通透,一點就明,甚至想到的更加全面。

「那小冬學,你說說,怎麼先分工呢?」嚴奇勝問道。

初雪晴答:「先解決能不能的問題,也就是初步的身體素質,究竟適合什麼兵種。再解決好不好的問題,經過訓練達到這個兵種的基本要求。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長不長的問題,能不能融入所屬隊伍的氛圍之中,長期奮戰。」

初雪晴越說越清晰,忍不住拿了紙筆,畫起了魚骨圖,向他們分析了下不同兵種的特點,以及這種特點需要什麼樣的人才。

這些都是她這一年來跟著裴霽曦,在兵書以及裴霽曦的筆記中學到的,又有韋先生的指導,結合她前世的知識經驗,加以整合,便呈現了她筆下這幅魚骨圖所示的訓練策略。

她言必,在場三人都沉默良久。

半晌,裴霽曦才道:「冬學,把你說的這些,寫清楚一些,另外再列明詳盡的計劃,去吧。」

初雪晴淺笑應是,便折身去了自己帳子。

方若淵忍不住感嘆:「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連你的小廝都有當軍師的潛質。」

嚴奇勝也沒再反駁,拿起剛才初雪晴畫的魚骨圖,笑了起來:「就是這字啊,鬼畫符似的,這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還不如我寫得好呢!」

裴霽曦瞥向那張紙,也沒忍住微彎唇角。他從嚴奇勝手中拿過魚骨圖,折好揣向懷中,寵溺笑道:「她才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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