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嘉的身影從鏡子一晃而過,她收了自己晾在陽台的衣服。
溫絮柳從回憶中抽出,給自己的牙刷擠上牙膏,他回答道:「家裡親戚去世了,剛忙回來,累死了。」
溫清瞳那樣子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他忙著讓她恢復體力,當然累死了。
家裡的親戚去世?
陳文嘉無法繼續試探。
在人類社會中,稍微有點道德感的人都不會對『去世』這兩個字追問下去。
他找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陳文嘉道:「那這兩天確實辛苦了,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吧?」
「不用,你等我一會,我和你一起去食堂。」
溫絮柳掄著牙刷左右晃頭,Alpha在這些事情上總是有些粗辱。
「對了,那天任務怎麼鬧那麼大?聽說你還和歹徒交手了?」
他頭也不回,聲音被牙膏的泡沫攪得含糊不清,他似乎只是突然想起這件事,好奇起來。
陳文嘉周五回去時,就已經被舍友們拉著盤問一遍了。
看熱鬧是人類的本質,好奇是刻進人類DNA里的東西。
那天回去的路上,陳文嘉就在想溫絮柳會不會問她細節,畢竟他和那個帽衫女都是吸血鬼。
但沒想到那天溫絮柳出去了。
她倒也沒失望,她心裡有一種直覺,溫絮柳一定會找一個時機問她的。
比如說現在。
議員被槍擊這件事情現在眾所周知,沒有人不好奇真相,溫絮柳提起這件事情自然而然、情有可原,他如果不問的話,反而會引人懷疑。
但這是基於陳文嘉不知道溫絮柳也是吸血鬼的前提下。
現在陳文嘉知道真相,溫絮柳的發問反而讓她聽出試探的意思。
「交手了,那個人實力很強,我沒按住她,看後面上面怎麼查吧,我知道的也不多。」
陳文嘉的說辭和那天告訴舍友的一樣。
她在做任務前後都簽了保密協議,不能把有關消息透露出去。
「是嗎……」
溫絮柳吐了吐唾沫,見陳文嘉毫不在意的態度,也沒再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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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陳文嘉上課訓練一手抓,雖然數學與邏輯課還是聽不懂,但她駕駛機甲的水平已經勉強跟上S級機甲的進度。
現在已經到了十二月中下旬,金曲區每天都在颳風,丁寒說快到了下雪的時候。
「金曲區的雪一次會下多久啊,可以堆雪人嗎?」
陳文嘉一邊推門,興沖沖地問丁寒。
今天是陳文嘉和其他S級機甲駕駛員集訓的第一天,丁寒負責帶著她去集訓的訓練場。
「金曲區的雪每次都下的很大,可能幾個小時過去就積了很厚一層了,可以堆雪人,等下雪了我們可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