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天助她也嗎!
她先前還想著,用肚子裡的孩子的命,送阮明姿一份大禮,來給她的嬋兒出一口氣。
但又苦於一直沒找到什麼好時機。
若非翠芽的出現,她怕是還要再耽擱下去。
好在老天爺終究是站在她這邊的,讓她在琳琅院的粗使丫鬟里,發現了翠芽!
翠芽那沒腦子的,她稍稍籠絡一下,就對她感激涕零,覺得她是個再好不過的主子。
呵!
苗氏冷笑。
一點點小恩小惠,就足夠把那個沒腦子的丫頭給收攏的服服帖帖的。
這不,這麼要緊的情報,就讓她送出來了!
不過,她也不能全然當真…
她得做點什麼,試探一下。
苗氏眼神閃過一抹冷意。
翌日,苗氏挑了兩個石榴花圖樣的小孩肚兜,去了琳琅院。
平陽侯老夫人正好去舒康平那兒了,苗氏便笑吟吟的把那象徵著多子多福的石榴花圖樣的小孩肚兜,拿出來要送給阮明姿。
「這些日子,左右也沒事,一不留神,這給肚子裡這孩子備下的肚兜,就有些太多了。」苗氏說的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在跟侄女聊家常的嬸子一樣,她微笑道,「左右你也要成親了,這也算個好兆頭,便送你吧。」
自打先前苗氏要害阮明姿,阮明姿就懶得與苗氏虛與委蛇,她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道:「多謝苗夫人掛心,我不需要。」
苗氏眼神微閃:「我肚子裡這個,大夫給把過脈了,說是個男孩兒…這肚兜原先是給他準備的,原本就意頭好,再加上這圖樣,你哪怕就放在庫房裡,就當是個好兆頭。王爺他年紀也不小了,想來也等孩子等很久了。」
阮明姿淡淡的瞥了一眼苗氏。
苗氏話里的試探真當她聽不出來?
她冷笑一聲,不客氣道:「那不巧了,我跟王爺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頓了頓,阮明姿也懶得再跟苗氏繞彎子,直接喊了白露:「白露,苗夫人身子重,當心些,好生送苗夫人出去。」
白露脆生生的應了一聲。
聽得阮明姿這話,苗氏面上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下卻是狂喜。
是了,果然是了!
阮明姿她根本不能生!
所以才「暫時」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苗氏嘴角那翹起的弧度差點壓不下去。
她只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一片好心…罷了罷了。我走就是了。」
說著,拿帕子沾了沾眼角那並不存在的淚水,這才扶著貼身丫鬟的手,出了琳琅院。
平陽侯老夫人從舒康平那回來,原本看到舒康平一天比一天更好了,心情正好著,就聽得丫鬟說方才苗氏來過了。
平陽侯老夫人這臉色一下子就拉下來了,同立夏抱怨道:「好好的,她來這給人添堵做什麼?」
後面又聽丫鬟說是,來給阮明姿送小孩肚兜的,平陽侯老夫人臉上警惕之色更甚,皺眉道:「以後苗氏那邊送來的東西,無論是什麼,統統都拒收。」
丫鬟們齊聲應是。
…這才過了一日,先前春光十里的事便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匪徒要讓阮明姿拿自個兒換柴月華的事,也被傳了出來。
吏部侍郎在早朝遇到難得來上朝的豐親王時,還在退朝後特特追上了豐親王,跟豐親王道了謝,謝他救了自己的夫人與女兒。
偏生旁邊有個稍微激進派的大臣,「嘖」了一聲:「柴侍郎,聽說令嬡這脖子間劃了好深一道啊,好像多少傷到了嗓子?」
柴侍郎有些難受的嘆了口氣:「也是小女的命。」
那個稍稍有些激進派的大臣便在一旁拱火道:「哎,其實也是豐親王魯莽了。那匪徒正倒數呢,首先要做的不應該是滿足匪徒的要求,先穩住匪徒嗎?哪怕是假意,先把人給交換一下…」
他話音還未落,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力襲來,有人直接掀著他的衣領,把他給摜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吏部侍郎都傻眼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勸。
那拱火的大臣,臉色漲紅,又難堪又驚惶:「豐親王,你…」
桓白瑜淡淡道:「若你不殺了你的妻兒,孤今日要你的命——怎麼,你要不要先殺個妻兒,穩住孤一下?」
桓白瑜這邊動靜極大,不少人都看了過來。